肩膀微微颤抖。
风刮过老槐树的枝叶,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声的叹息。
第五十五幕:兽的鉴定
三天后,郭维带着那尊金属兽,坐火车回到了北京。
国家博物馆的鉴定室里,几位头花白的专家围着兽,手里拿着放大镜和测量尺,不时低声讨论着。
兽放在铺着红绒布的桌子上,通体呈金黄色,虽然表面有些氧化黑,但依旧能看出精致的纹路——兽的眼睛是两颗圆形的红珊瑚宝石,瞳孔处还刻着细小的云纹,嘴巴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脖颈处缠绕着藤蔓状的花纹,末端坠着个小小的铃铛,轻轻一碰,还能出清脆的声响。
“从造型来看,明显是突厥风格。”
考古专家李教授指着兽的獠牙,“突厥贵族常用兽形的器物作为祭祀礼器,尤其是这种带獠牙的造型,象征着力量和威严。”
另一位文物修复专家王老师,用棉签蘸着少量酒精,轻轻擦拭兽表面的氧化层:“材质是纯金,纯度在九成以上。
你们看这里,”
他指着藤蔓花纹的接口处,“采用的是唐代的掐丝工艺,把金丝掐成花纹后,再焊接到兽上,这说明这件器物是唐代工匠制作的,融合了突厥文化和中原工艺。”
郭维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着专家们的话:“那它的年代能确定吗?还有,它的用途是什么?”
李教授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兽内部的铭文:“这里有一行细小的突厥文,我大概能辨认出几个字——‘天可汗所赐’。
天可汗是唐代少数民族对唐太宗的称呼,不过唐太宗之后,唐高宗、唐玄宗也被称为天可汗。
再结合工艺风格来看,这件兽应该是唐代中期的,大概是玄宗到代宗年间的器物。”
“用途方面,”
王老师补充道,“兽的腹腔是空的,颈部有个细小的开口,应该是用来盛放祭祀用的酒或者香料的。
在突厥的祭祀仪式中,这种礼器通常由贵族掌管,用来祭拜天地和祖先。”
郭维拿出从青龙山水库唐墓中出土的另一件文物——一块刻着“游击将军李公”
的墓志铭拓片:“这座唐墓的主人是唐代的游击将军李忠义,墓志铭上记载他曾参与平定安史之乱,后来被贬到豫西。
会不会是他在平定叛乱时,从突厥贵族手中缴获了这件兽,作为战利品陪葬?”
李教授点点头:“很有可能。
安史之乱期间,唐军曾与突厥部落有过多次交战,李忠义作为武将,缴获这样的贵重器物并不奇怪。
而且唐代有将战利品作为陪葬品的习俗,这件兽能放在墓中,也说明它在李忠义心中的重要性。”
鉴定结束后,李教授在鉴定报告上签下名字,郑重地递给郭维:“这件兽是目前现的唐代融合突厥文化的代表性文物,具有极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应该定为一级文物,收入国家博物馆馆藏。”
郭维接过报告,看着桌子上的兽,心里突然想起青龙村的那些日子——干涸的水库湖底、布满淤泥的神兽、老陈的骨骸,还有齐军含泪的眼睛。
这件兽背后,藏着两条人命,一段跨越千里的罪行,如今终于真相大白,也算是对逝者的一种告慰。
他拿出相机,给兽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寄给毛三,还有远在青龙村的齐军。
第五十六幕:骨骸的确认
与此同时,在河南省公安厅的法医实验室里,毛三正站在显微镜前,看着玻片上的样本——是从老陈骨骸上提取的牙齿样本,以及从老陈老家取来的、他儿子的血液样本。
负责检测的法医老张,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对毛三说:“毛队,根据目前的血型比对结果,老陈的血型是a型,他儿子的血型也是a型,符合亲子遗传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