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二十年前的冬天,在以前住的大院子那块的书店里。”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种真诚,“那天她穿着一件蓝色的棉袄,围着白色的围巾,正在窗边看书。
阳光照在她身上……我觉得,她就像画里的人一样。”
他说得简单,甚至有些笨拙,但那份情愫却透过门板,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屋里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带着羡慕的“哇哦”
声。
“算你过关!”
里面的姑娘似乎比较满意,“不过还有呢!
唱个歌吧!
要唱革命的、积极向上的情谊的歌!
表达你对晓梅同志的革命感情!”
唱歌?这下叶飞有点挠头了。
他打仗干活是一把好手,唱歌实在不是强项。
“姐妹们,换一个行不行?我五音不全……”
叶飞试图商量。
“不行不行!
必须唱!”
里面的人毫不松口。
“飞哥,唱!
怕啥!”
兄弟们起哄。
“唱《红星照我去战斗》!”
“《北京的金山上》也行!”
孙玄在一旁笑着低声道:“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最后那段也行,重点是心意。”
叶飞憋红了脸,酝酿了半天情绪,终于在兄弟们的小声提示和哄笑中,磕磕绊绊、调子跑到天边地唱起了《伟人的战士最听党的话》里的片段。
“……伟人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
他唱得实在算不上好听,但声音洪亮,感情真挚,尤其那句“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
。
在此情此景下,竟莫名有了一种另类的、属于这个时代的承诺意味。
院里院外的人早已笑倒了一片,连屋里都传来忍不住的爆笑声。
“行了行了!
快别唱了!
算你过了!
耳朵都要受不了了!”
里面的姑娘笑着求饶。
叶飞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一道!”
另一个声音响起,“新郎官,表示表示吧!
光有精神鼓励不行,也得有点‘物质基础’吧?”
这是要喜糖喜烟了。
孙玄早就准备好了,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好几把包好的花糖和两包好烟,示意叶飞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姐妹们,行行好,开开门,糖和烟都有!”
叶飞一边塞一边说。
里面一阵窸窣作响,夹杂着分糖和惊喜的声音。
“嗯,态度不错,诚意也够……”
就在大家以为要成功的时候,最开始那个带头的姑娘似乎还想再“刁难”
一下:“等等!
还得保证!
以后家里谁做饭?谁洗碗?工资谁管?”
这些问题在这个年代显得格外大胆和新潮,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大刚忍不住了,笑着拍门:“姐妹们,开门吧!
再不开我们可要撞门了啊!
咱们这帮人可是真练过的!”
“对!
撞门啦!”
兄弟们一起造势,假装用力撞了几下门,出咚咚的响声,其实根本没用力。
“哎哎哎!
别撞别撞!”
里面的姑娘们显然慌了,笑着讨饶,“开门开门!
这就开!
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只听“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