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啊,昨晚说的那事你再考虑考虑,不急。
"
孙父郑重地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孙玄好奇地看了父亲一眼,但识趣地没多问。
官场上的事,父亲一向不愿在家里多谈。
正吃着,院门外传来吉普车的引擎声。
不一会儿,刘平拎着个布包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晨跑后的红晕。
"
周书记,姨夫,玄子。
"
刘平挨个打招呼,随即转向厨房方向,"
小姨,给我留饭了吗?"
孙母从厨房探出头:"
留着呢!
快坐下吃!
"
她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和两个煮鸡蛋,"
你娘身体怎么样?"
"
挺好的,就是念叨着想见您。
"
刘平接过碗,三两口就把粥喝了大半。
作为秘书,他早已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
早饭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周民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辞:"
老孙,玄子,我们该走了。
下次来市里,记得来找我。
"
孙父孙母一直将客人送到院门外。
周民临上车前,突然回头对孙玄说:"
玄子,十月份的事,有需要就找你周爷爷。
"
孙玄一愣,随即明白周民指的是京城之行,连忙点头:"
谢谢周叔。
"
吉普车扬起一阵尘土驶离了胡同。
孙玄回屋抱了抱还在熟睡的儿子女儿,又跟妻子道别,这才骑上摩托车去上班。
清晨的红山县城刚刚苏醒,街道上行人寥寥。
几个挑着担子的农民正赶早去集市占位置;国营饭店的烟囱冒出缕缕炊烟;邮局门口,投递员正在整理当天的信件和报纸。
孙玄骑得不快不慢,享受着夏日清晨的凉爽。
转过供销社的街角时,一阵尖锐的争吵声突然传入耳中。
"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侄女哪点配不上你?"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刺破晨空。
"
我呸!
王翠花,你还有脸说?你那侄女肚子里都揣上野种了,还想往老子这儿塞?"
这熟悉的大嗓门让孙玄猛地刹住车——是张昊。
孙玄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好奇地望向供销社门口。
只见张昊一手拎着个纸包,一手提着两个罐头,正对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破口大骂。
那妇女穿着件洗得白的蓝布衫,头胡乱扎在脑后,脸上横肉抖动,显然气得不轻。
"
张昊!
你少血口喷人!
"
妇女跳着脚骂道,"
我侄女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你凭什么污人清白?"
张昊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八度:"
王翠花,你要点脸吧!
王家村谁不知道你侄女跟生产队会计那点破事?孩子都两个月了,还在这儿装纯情?"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个早起买菜的大妈已经交头接耳起来。
王翠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
张昊欺负我们一家啊!
"
孙玄看得直摇头,张昊是他在火车上认识的哥们,性格火爆但为人仗义。
眼前这一幕,显然是那王翠花理亏在先。
正当闹剧愈演愈烈时,供销社里走出一个瘦高中年男子,穿着洗得白的中山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