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少练习。
孙三婶则帮着孙大娘往桌上添茶倒水,不一会儿就把几个茶杯摆得满满当当。
"
人都齐了?"
孙大伯环视一圈,站起身来,"
那咱们就去拜年吧。
"
按照孙家庄的规矩,大年初一的拜年必须由族里最年长的男性带领,先从本家开始,再按亲疏远近挨家挨户地拜。
孙大伯作为孙家这一辈的长兄,自然成了领头人。
拜年的队伍从孙大伯家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先是孙父三兄弟和他们的儿子,接着路上遇到的其他孙姓男丁也自动加入进来。
等走到村口时,队伍已经有二十多人了,老老少少排成一长列,蔚为壮观。
"
先去五叔公家,"
孙大伯号施令,"
他年纪最大,不能让他等。
"
五叔公是孙家庄现存辈分最高的老人之一,已经九十多岁了,住在村子最北边的老宅子里。
老人家耳背得厉害,但每年初一必定早早起床,穿戴整齐等着晚辈来拜年。
五叔公家的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门口贴着崭新的春联。
老人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穿着深褐色的长衫,雪白的胡子垂到胸前,像年画里的老寿星。
"
五叔公,新年好!
孙家晚辈给您拜年了!
"
孙大伯高声喊道,率先跪下磕头。
后面的人按辈分依次上前,跪拜行礼。
五叔公眯着眼睛,笑得合不拢嘴,颤巍巍地从身旁的盘子里抓糖果分给大家。
轮到孙佑安和孙佑宁时,老人特意多抓了一把,还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
好孩子好孩子"
五叔公的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树枝,"
要听话好好读书"
从五叔公家出来,队伍继续向下一家进。
孙家庄虽然有不少户人家,但近一大半都姓孙,各家之间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拜年的路线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先去哪家后去哪家,丝毫不能乱。
每到一家,流程都差不多:进门先喊"
新年好"
,然后按辈分磕头行礼。
主人则会热情地端出瓜子花生,给孩子们塞糖果,成年人则会被敬上一支烟或一杯酒,大年初一这天的"
吉利烟"
不管抽不抽都必须接。
"
小玄子,听说你媳妇快生了?"
路过六婶家时,这位远房婶子拉着孙玄的手问道。
孙玄点点头:"
大概还有六个月。
"
"
好好好,"
六婶笑得见牙不见眼,"
生了记得来报喜,我给你家孩子做双虎头鞋。
"
就这样一家家拜过去,等拜完村东头最后一家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孙玄的膝盖隐隐作痛——这一上午不知磕了多少个头。
孩子们倒是精神奕奕,兜里装满了糖果,手里还攥着几张皱巴巴的压岁钱。
"
歇会儿吧,"
孙大伯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村口的大槐树,"
喝口水再继续。
"
众人或坐或站,在槐树下休息,孙佑安和孙佑宁两个小子趁机比试谁得的压岁钱多,被孙逸各敲了一个爆栗。
孙文和几个年轻父亲则凑在一起,交流育儿经。
孙大伯和孙父几个长辈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抽着烟,聊着今年的农事安排。
孙玄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