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母亲的体温和枕套里的樟脑味,厚厚一沓边缘已经起毛,不知被摩挲过多少次。
"
娘,我不能要。
"
孙玄把钱放回床上,"
我有钱。
"
孙母瞪起眼睛:"
你能有几个钱?"
她掰着手指算,"
上海牌手表12o,永久自行车15o,蝴蝶缝纫机怎么也得2oo"
算着算着自己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意识到这一千块可能真不够"
三大件"
。
孙父咳嗽一声,从枕头底下取出个牛皮纸信封:"
我这还有二百。
"
孙玄喉头紧,他背过身去,假装整理早餐袋子,实则是借着这个动作从空间里取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
爹,娘,你们看。
"
孙玄转身把钞票放在父母面前,崭新的纸币在晨光中泛着青白的光泽,"
我真不缺钱。
"
孙母倒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碰了碰那沓钱,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玄子,你哪来这么多"
话没说完,被孙父按住了手。
孙父睿智的目光闪烁着问道:"
红山县的补贴?"
孙玄顺势点头:“他空间里的钱太多了,但他不敢告诉爹娘,怕吓着他们。”
孙母将信将疑,但终究没再坚持,她慢慢把那一千元重新包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包裹婴儿。
孙玄注意到她眼角有泪光闪动,不知是因为欣慰还是失落。
"
那那你今天带菁璇去买。
"
孙母把蓝布包塞回枕套,声音闷闷的,"
手表要上海牌的,姑娘家戴出去体面。
自行车"
她突然哽咽了一下,"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跟着咱们回南方,委屈人家了"
孙父拍拍老伴的肩,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孙玄会意,端起豆浆递到母亲手里:"
娘,喝豆浆,要凉了。
"
三人沉默地吃着早餐,焦圈咬碎的脆响,豆浆吞咽的咕咚声,还有窗外渐起的市井喧闹,交织成最平凡的生活乐章。
孙母突然放下碗:"
玄子,结婚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
她数落着,"
菁璇是个好姑娘,你得知道疼人"
孙玄连连称是,心里却想着等会儿要带叶菁璇去百货大楼,不仅要把"
三大件"
买齐,还得给她挑件像样的衣服。
收拾碗筷时,孙父悄悄把儿子拉到走廊。
"
以前的事能不做就不做了,你马上要结婚了,钱够花了就行。
"
他声音很低
孙玄知道孙父的意思,只是孙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只不过孙父的心里大概也能猜到孙玄肯定是在黑市倒卖物资。
这些事情孙父早都想到了,但他一直没有和孙玄说过这些,他也不知道孙玄是在哪一天忽然就懂事了,不但自己有了出息,还帮助了家里太多。
但孙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一个挂逼。
孙父转身回屋前,又补了句,"
要对得起人家姑娘。
"
孙玄站在走廊里,透过窗户,他看见母亲正在叠被子,动作轻柔地抚平每一道褶皱,就像抚平岁月留下的沟壑。
父亲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给两位老人镀上金边,宛如一幅古老的油画。
这一刻,拥有两世记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