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忽然,他看见一块白色的甲片一闪而过,立刻低喝:
“是建奴!”
躲在树影里的建奴察觉暴露,立刻闪身翻滚向前。
夜不收的箭矢早已蓄势待,他刚一站稳,利箭便穿喉而入。
“杀明狗!”
阿八尔用满语高喊,声音未落,建奴从四面涌出。
近者持刀直扑明军,远处则以弓弩压制。
李景升眼见即将被围,翻身上马大喝:
“是正白旗,快撤!”
其余明军见势不妙,纷纷拨马突围。
奈何距离太近,不少人还未逃出,便被乱箭射倒,或被缠住脱身不得。
李景升不再恋战,带着六十多名骑兵迅撤离。
建奴无马,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远去。
“台台,林中有伏兵,是正白旗,我们折损了三十多人!”
熊廷弼眉头紧锁。
先前贺世贤说现正黄旗斥候,如今李景升又遭遇正白旗,看来林中主力便是正白旗无疑。
老奴统兵不过四旗,此地竟出现两旗兵力,莫非又设圈套?可他攻打虎皮驿的架势,分明是来掠夺粮草。
局势危急,虎皮驿命悬一线,熊廷弼无暇多思。
“贺世贤,你率三千骑兵进林清剿,切记稳扎稳打,若有违令,军法处置!”
“台台放心,末将必不辱命!”
待贺世贤出后,熊廷弼将余下一万多骑兵分为三队沿官道推进。
前军两千,后军四千,他自领中军。
刘刚率部绕行至半路,便察觉建奴动向。
“将军,前方是镶黄旗,人数约三四千。”
刘刚立刻意识到中了圈套,当即派亲信家丁快马回报熊廷弼,否则全军危矣。
“回四贝勒,明军分兵,且步步为营,我们留下的两个牛录根本无法牵制,已被迫撤回。”
黄台吉一时间也拿不准局势。
明军怎会如此应对?沈阳那边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吗?贺世贤、尤世功之流怎会这般沉稳?看来,是熊廷弼来了。
“全军后撤,放他们过林,与镶黄旗汇合,后面再做打算。”
熊廷弼谨慎穿过林地,终见前方开阔,心下稍定。
此处地势平坦,建奴难以设伏。
“台台,不能前进了,我们中计了。”
“后方现大批建奴,我军已陷入夹击,刘将军正在回撤。”
熊廷弼穿林而行,步履缓慢,这让追兵勉强能跟上。
若非如此,那名仆从恐怕早就被甩得没了影。
倘若前方敌军已布下阵势,局势恐怕会变得难以收拾。
“怎么回事?竟有如此多的敌军?看来虎皮驿已落入敌手,再往前救援已无意义。”
“传令,全军立刻撤退,务必保持队形。”
“我亲自殿后,贺世贤,你带后军五千骑兵,回头迎击追兵,与刘刚汇合,务必将敌军击溃。”
“贝勒爷,明军停下了!”
必是那熊蛮子无疑,旁人绝无此等谨慎。
黄台吉当机立断,率全军迎面压上。
见明军已列好防御阵型,黄台吉按兵不动,双方对峙于旷野之间。
贺世贤刚率军离开不久,便遭遇敌军。
他拔出酒壶灌了两口,挥刀怒吼:
“杀奴!”
明军骑兵起冲锋,而敌军则就地列阵,以弓弩迎击。
明军甲胄薄弱,箭矢几乎一击即穿,尚未近敌阵,已有数百伤亡。
“杀明狗!”
几轮箭雨过后,敌军起反扑,近万骑兵在平原上激烈碰撞。
双方皆损兵折将,敌军虽仅三千,却在对冲中占据上风。
紧随其后的刘刚见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