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您先到调度室休息,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您?”
他语气温和,但同样传递着不希望王磊介入现场的意思。
王磊的目光越过两人,投向黑洞洞的井口。
那里,正上演着与死神赛跑的生死时。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坚持下井,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拄着手杖,走到井口不远处的避风处站定,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在这里…等。”
刘振业还想说什么,被李卫民一个眼神制止了。
眼下救人要紧,实在没精力跟这个“特殊人物”
掰扯。
两人转身,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指挥协调中。
王磊的存在,如同一块突兀的礁石,让原本就汹涌的暗流更加激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王磊一动不动地站着,手杖深深嵌入脚下的泥土。
寒风吹动他单薄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感官都仿佛延伸进了那幽深的井巷,捕捉着任何一丝微弱的声响。
赵小兵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觉得王磊身上散出的那种沉静而执拗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井口传来一阵骚动!
“出来了!
担架!
小心!”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又被维持秩序的人奋力隔开。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疾步而出,担架上的人从头到脚盖着白布单,一动不动。
瞬间的死寂。
随即,压抑的、带着绝望的哭泣声从矿工队伍里响起,迅蔓延开来。
是老林的妻子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像刀子一样划破凝重的空气。
王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赵小兵连忙扶住他胳膊:“王专员!”
王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死死盯着那副担架被抬上救护车,车门关上,呼啸着远去。
模糊的视野里,那抹刺眼的白,却异常清晰。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又一个!
又一个倒在了这片他熟悉又陌生的黑暗里!
刘振业和李卫民脸色铁青地走过来,显然也刚确认了噩耗。
刘振业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初步判断,是顶板局部失稳!
这个林福生!
安全意识淡薄!
肯定是违规操作,提前进入了支护未完成的区域!
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老刘!
现在说这个不合适!”
李卫民立刻打断他,语气严厉,同时警惕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王磊和聚集的矿工,“事故原因要等详细调查!
现在当务之急是善后!
安抚家属!”
刘振业也意识到失言,烦躁地抹了把脸,但眼神里的戾气未消。
他转向王磊,语气生硬:“王专员,你也看到了。
悲剧已经生。
这里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乱糟糟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王磊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追随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直到那闪烁的红灯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转向刘振业和李卫民,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
“事故…报告…我要看。”
“现场…勘察…记录…我要看。”
“遇难者…最后…活动轨迹…我要看。”
他一连说了三个“我要看”
,没有请求,没有商量,只有陈述。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刘振业的脸色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