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构正在重新调兵,准备派遣孟珙北上,介入燕云战局。”
赵佗低声道,语平稳,却不容轻视。
扶苏轻轻颔,语气沉稳地吩咐:“派人与石敬瑭取得联系,同时盯紧朔州、蔚州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孤准他十日时间。”
“十日之后——”
“攻下朔州!”
他目光如刀,寒光凛冽,战意如火在眸中燃烧。
赵佗默然行礼,身形一晃,悄然退入暗处,踪影全无。
……
朔州城楼之上,寒风卷起残雪,城内气氛压抑。
此地已是前线,秦军兵锋所指,当其冲。
潘美坐镇于此,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自那日误判军情,心头便如压千钧巨石。
秦人送来金辽欲犯边的密报,他却不信,视为虚妄。
直至敌军铁骑踏破幽州,战火蔓延蓟州,他才惊觉情报属实。
悔之晚矣。
虽如今外敌已退,失地尽复,可他的心却一日不得安宁。
朝廷若追责,他罪责难逃。
前有过失,今又添新愆,岂止罢官?
更恐性命不保。
况且眼下,秦军陈兵城外,虎踞鹰视,随时可能动猛攻。
内忧外患交加,令他几近崩溃。
将军府书房中,烛火摇曳。
潘美独坐案前,四周散落着数十个空酒坛,浓烈酒气弥漫四壁。
“咕噜——”
他又提起一壶烈酒,仰头痛饮,喉结剧烈滚动。
片刻之间,壶中酒已点滴不剩。
他猛然将酒壶掷于地面,碎瓷四溅,怒吼道:“金狗!
契丹蛮子!
你们该死!”
“若早知秦人会停战休兵,我必率八万铁骑,将尔等碾为肉泥!”
怨恨如毒蛇缠心,越想越是不甘。
那是何等良机?八万重骑在手,驰援幽州,一战定乾坤!
功劳本应归他所有。
可如今,岳飞一人独揽大胜,四十万敌军灰飞烟灭,功勋震天动地。
潘美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那本该是他洗刷耻辱的机会!
他甚至迁怒秦国——
若非你借道休兵,怎会让岳飞独占鳌头?怎会让我形同废物?
正当他心中翻腾怒火之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禀报:“将军,幽州来了一名骑兵,说是节度使石大人的亲卫,有急事求见。”
潘美头也不抬,冷冷道:“不见!
谁来了都不见!
本将军今日闭门谢客!”
侍卫迟疑道:“可那人说……他是‘石敬瑭’大人派来的,事关重大。”
听到这个名字,潘美眉头微蹙,手中酒杯一顿。
潘美对石敬瑭并不陌生,那位曾执掌燕云重镇的节度使。
过去,那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可自从兵权被一分为二,昔日威震北地的节度使也渐渐失去了锋芒。
尽管如此,对方依旧有不可小觑的势力。
如今派亲信前来相召,若拒而不见,难免显得傲慢无礼。
“让他进来。”
潘美冷冷开口,手中酒杯未放,目光仍落在桌前。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