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无法理解,为何要放弃这天赐良机。
自己不出兵也罢,竟还阻拦他人,甚至不惜刀兵相向?
白起沉默片刻,终是开口:“殿下有言——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宋国正遭金人与契丹联手侵袭,我大秦虽与其交战,然同为华夏血脉。”
“不必援手,亦不可趁火打劫。
这是底线,也是大义。”
白起的话语如铁石落地,铿锵有力,字字敲在人心深处。
侯君集听罢,神情恍惚,仿佛被雷霆击中心神,久久无法回神。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向着白起深深躬身行礼,声音低沉却真挚:“秦国之志,扶苏之德……在下心服。”
这并非虚言敷衍,而是自肺腑的感慨。
起初,他以为扶苏整肃军纪不过是作态取名,图个仁义之名。
可如今,燕云唾手可得,战机近在眼前,扶苏却下令收兵,按兵不动。
这不是伪装的仁慈,而是根植于内心的操守。
秦宋虽为敌国,刀兵相见,但当外族南下、宋境告急之时,秦国并未趁火打劫。
这种抉择,越了胜负之争,直指山河大义。
侯君集扪心自问,若换作自己,绝难抵挡那吞并十六州的诱惑。
正因如此,他才对扶苏生出由衷敬意。
要知道,若因此错失良机,致使秦国日后败亡,扶苏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可更令他震惊的是,白起等一众悍将竟也支持此举。
“明知不可而为之。”
“这正是殿下令人敬畏之处。”
白起凝望着远处宋军远去的旌旗,眼神深邃如渊。
……
岳飞率三十万大军出雁门关后,马不停蹄,直入云州地界。
夜幕降临,天光尽敛,军队依旧疾行不止。
蓟州、幽州危如累卵,刻不容缓。
他们踏着月影前行,铠甲映寒光,脚步震黄土。
就在队伍穿行旷野之际,前方忽现点点火光,继而连成一片,宛如星河倾泻。
火光之下,是列阵而立的秦军将士,人人执炬,肃然挺立。
粗略望去,少说也有十万之众。
他们横亘于道,壁垒森严,似早已等候多时。
“秦人终究还是来了!”
韩世忠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阵,拳头紧握,低声怒语。
借道云州本是一场豪赌,如今赌局已败。
岳飞紧抿双唇,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取火把来,我去会他们。”
“我同去。”
韩世忠从副将手中接过火炬,目光如铁,不带一丝犹豫。
二人未带一兵一卒,仅策单骑,直趋秦军阵前。
箭矢未,弓弦未响,秦军静静让开一条通道。
岳飞勒马停步,环视四周如林军阵,高声喝道:“吾乃应州守将岳飞!
请问主将何人?可敢出面一谈?”
话音未落,秦军阵中微动。
须臾间,军列左右分开,一骑自中而出。
那人玄袍锦缎,面容清峻,眉宇间透着沉静威仪。
正是扶苏。
岳飞从未见过此人,却在见到的一瞬,心下一凛。
夜色如墨,营火点点,映照出一道道肃立的身影。
扶苏衣袍华贵,身姿挺拔,身旁几位将领目光锐利,气势逼人。
仅凭这些细节,便足以令人揣测其身份非同寻常。
那青年面容清峻,气度沉稳,正是大秦储君——嬴扶苏。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落在对面那位铠甲未卸的将军身上。
此人眉宇间透着忠烈之气,身形如松,不怒自威。
史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