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知你与杨帅旧有嫌隙,但公器岂容私怨滥用!
诋毁忠良,便是动摇国本!”
王安石胸中热血奔涌,目睹不公,断不能默然视之。
“你、你……血口喷人!
老夫所言字字据实,何来私心掺杂!”
庞太师须皆张,面色涨紫,怒不可遏。
此时,秦桧侧立一旁,冷笑开口:“王大人对杨元帅如此回护,莫非近日私交甚笃?”
话音轻飘,却似寒刃入骨。
王安石神色微凝。
在大宋朝堂,文武结党乃大忌讳。
文官执掌政柄,武将统领边疆,泾渭分明,互不逾界。
“杨业指挥失当,有损大宋军威,即刻革去所有职务,军权移交云州守将潘美暂管。”
“限十五日内返京待审!”
“岳飞贻误战机,隐匿军情,本当严惩。
然边关告急,战事未平,暂记其过,候战后再行论罪。”
“另遣监军一名,前往前线督战。”
赵构话音落下,殿内气氛骤然凝重。
他目光冰冷,未给王安石开口的机会,只淡淡下令。
诏书一经拟就,快马加鞭自汴京出,沿驿道直奔燕云。
数日后,消息传至边境,达雁门关。
岳飞拆开圣旨,默然良久,未曾言语。
身旁的韩世忠却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秦军设诈,调兵围我孤城,谁能预知?难道要我们腾云驾雾不成?”
“还派个监军来指手画脚?放屁!
这仗老子不打了,谁爱管谁去管!”
“一边打仗一边受气,这叫什么道理!”
他一把夺过文书,撕得粉碎,纸屑纷飞如雪。
脸上涨红如血,双目含怒。
自开战以来,秦军屡出奇兵,扰而不决战,士气早已疲惫不堪。
如今朝廷非但不援,反降责罚,更派文官监军插手军务,分明是信不过他们这些沙场拼杀的将领。
监军之职,向来为武将所憎。
多为朝中文臣,不通兵事,却居高位,动辄斥责将帅,干预调度。
虽无统兵之能,却握生杀之权,主将亦须听其节制。
多少胜局因一句妄言而毁,多少将士因一纸谬令而亡。
雁门关将士浴血守城,换来的不是嘉奖,竟是这般羞辱。
听说有人将至应州监军,韩世忠心头火起,几乎提剑欲走。
“住口,良臣。”
岳飞缓缓睁开双眼,低声一叹。
“云州如今大半失守,若再无法稳住阵脚,秦军必将顺势南下,燕云十六州恐将尽落敌手。”
“身为将领,守土有责。
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又何谈带兵?”
韩世忠面容沉痛,声音颤抖:“我们在前线浴血拼杀,朝廷却只知空谈指令,动辄斥责打压!
这样的仗,让人如何心服?”
“杨老将军原本据城固守,步步为营,偏偏朝中非要他出城迎战。”
“结果呢?十三万将士尽数覆没,云州防线被破,敌军已深入腹地。”
“如今败局酿成,反倒要杨老将军回京请罪。
这责任,怎能由他一人承担?”
“真正该问责的,是那些高坐庙堂、不懂兵事却妄加指挥的人——”
话到此处,韩世忠猛然收声,终究未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可胸中愤懑难平,他怒吼一声,拔刀而出,一刀斩下,木桌应声裂作两半!
同为边关统帅,他深知杨家所承受的冤屈有多深重。
本可固若金汤的防御,硬是被一道道荒唐诏令搅得支离破碎。
战败之后,却要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