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气,那是被自己牵连的“凶兆”
。
招待所的窗户,在他眼中不再是玻璃,而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子弹射入。
头顶的吊灯,那固定的螺丝在他感知中松松垮垮,似乎随时会砸落下来。
脚下的地板,冰冷坚硬,却透着一股坟墓般的死寂。
危险!
无处不在的危险!
他像一个掉进蜘蛛网里的飞虫,无论朝哪个方向挣扎,都会触碰到黏腻而致命的蛛丝。
王宗南派来的人,是专业的。
一个真正的猎手,在动手之前,已经封死了猎物所有的退路。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必须走!
立刻!
马上!
但怎么走?
直接跑出去,目标太大,无异于黑夜里的萤火虫。
而且,他不能把刘建军一个人留在这里。
王宗南的手段何其毒辣,一旦现自己失踪,迁怒于刘建军是极有可能的。
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他金蝉脱壳,又能最大程度保全刘建军的计划。
他的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以前所未有的度运转着。
有了!
林渊猛地抬起头,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
他看着刘建-军,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老刘,出事了。”
刘建军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案子,可能有人要动手脚了。”
林渊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刚得到消息,县里有人,想趁我们不备,销毁我们从化工厂查抄回来的部分原始凭证。”
这话半真半假,但“销毁证据”
这几个字,瞬间就戳中了刘建军的死穴。
“谁?谁他妈这么大胆子?!”
刘建军“霍”
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林渊的语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老刘,你听我说。
你现在,立刻回咱们住的院子,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就说情况紧急,要连夜开会,重新核对所有证物。
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让整个招待所的人都知道,我们经侦支队在加班。”
“那你呢?”
“我去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最核心的几份证据备份藏起来。
我们分头行动,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
林渊死死地盯着刘建军的眼睛,“记住,一定要把声势造起来,越大越好!
这是命令!”
刘建军虽然还有些疑惑,但看到林渊那副凝重如山的神情,他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我明白了!”
说完,他抓起外套,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食堂。
看着刘建军的背影,林渊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利用了老刘的信任,把他推到了明面上当靶子。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只有把水搅浑,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建军和那些“证物”
上,他这个真正的猎物,才有机会从猎手的视野里消失。
林渊没有片刻停留,他迅离开了食堂,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向了招待所的后厨。
……
与此同时,招待所对面,一栋烂尾楼的五层。
一个穿着城市迷彩服的男人,正趴在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后面,用一个高倍望远镜,冷冷地观察着招待所里的一切。
他叫“老鹰”
,一个只存在于某个保密档案里的代号。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