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
这种事,你报警一百次也没用,最后还得靠自己解决。
我们警力也有限,不可能天天围着你这点小事转。”
“小事?”
李浩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的家,他的事业,他未出世的孩子未来的保障,在对方眼里,只是“屁大点事”
。
旁边窗口一个正在办户籍的大妈,听了半天,也忍不住插嘴:“小伙子,我看你就听警察同志的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破财消灾嘛。”
年轻警察赞许地看了大妈一眼,然后转向李浩,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情况我们知道了,会‘备案’的。
你回去等通知吧,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办公,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说完,他不再理会李浩,拿起手机,又自顾自地刷了起来,仿佛眼前这个人已经变成了透明的空气。
李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看着对方那张年轻却写满麻木与敷衍的脸,看着墙上那面“忠诚为民”
的锦旗,看着周围人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诞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忽然想笑。
他想笑自己当初退伍回来,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肯吃苦,守本分,就能在这座城市里扎下根来。
他想笑自己昨晚报警时,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对这身制服的幻想和期待。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所有的挣扎和呼救,都只是一个不懂事的笑话。
口袋里,他的指尖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确认录音还在继续。
然后,他沉默地看了那个年轻警察几秒钟。
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哀求,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转过身,按照林渊教他的那样,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
说完,他迈开脚步,走出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寒冷的地方。
在他身后,年轻警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跟旁边的同事小声嘀咕:“又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屁大点事就想讹钱,真当派出所是他家开的。”
同事笑了笑,附和道:“这种人见多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浩没有听到身后的议论。
他走出派出所的大门,站在阳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那口浊气里,仿佛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软弱。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键。
一段三分二十四秒的录音,清晰地记录下了刚才生的一切,每一个字,每一种语气,都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针。
他没有再回店里,也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街角的长椅坐下。
他点开微信,给那个备注为“渊哥”
的号码,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河滨路派出所那块“为人民服务”
的牌子,牌子下面,他对着镜头,比了一个“ok”
的手势。
他的眼眶还是红的,但嘴角,却带着一抹劫后余生的、混杂着信任与决绝的笑。
几乎就在他送照片的同时,街道的另一头,两辆黑色的公务轿车,不紧不慢地驶来,最终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街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车里,林渊面沉如水。
石磊坐在副驾驶,看着那块近在咫尺的派出所牌子,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
“无法无天!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把派出所当成他自己家了!”
他压低声音,牙齿咬得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颤动。
就在刚刚,一辆黑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