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峰顶,重力修炼室的厚重石门隔绝了内外的声息,却阻不断那股无形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石室外,两名轮值的内门弟子腰杆挺得笔直,手按在腰间制式长刀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白。
他们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通往石室的唯一山道,以及远处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其他主峰轮廓。
白日里开峰大典的震撼犹在眼前,峰主呼凡以凡盟悍卒入重力室磨砺的狠绝手段更是在宗门内悄然传开,随之而来的,是暗流涌动的关注、审视,乃至不易察觉的敌意。
蛮牛峰,这块新立之地,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各方的目光,也搅动着撼山宗乃至整个海外仙岛微妙的平衡。
石室内,时间仿佛被十倍重力拉伸得粘稠而缓慢。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出沉闷的拉扯声。
地面冰冷的黑曜石上,九条精壮的汉子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拍扁的泥鳅,四肢大张地紧贴在地面,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们单薄的劲装,在身下汇集成一小片反着微光的水洼。
他们的脸死死抵着粗糙的岩石,酱紫色的面皮上青筋虬结,眼珠因颅内高压而微微凸起,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艰难的扩张和喉咙深处压抑的、如同破风箱拉动般的嗬嗬声。
骨骼在恐怖的重压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寸寸碎裂。
然而,在这濒临崩溃的绝境中,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强的意志,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烛火,死死维系着他们的意识。
他们正以近乎本能的、最原始的方式,尝试引导着石室内那粘稠如铅汞的沉重灵气,一丝丝、一缕缕地融入自身几乎要被碾碎的筋骨血肉之中,进行着惨烈而悲壮的重铸。
李铁牛,这个在凡俗足以生撕虎豹的巨汉,此刻如同一尊被汗水、血珠和灰尘包裹的泥塑,依旧保持着马步的姿势,双腿却筛糠般剧烈颤抖。
他全身虬结的肌肉贲张到了极限,皮肤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珠,那是毛细血管在重压下不堪重负的破裂。
汗水混杂着血水,顺着他黝黑亮的皮肤小溪般淌下,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泥泞。
他双目赤红如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因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气感”
,在他体内如同被巨石压住的嫩芽,正以极其缓慢的度、顶着毁灭性的压力,艰难地滋生、流转。
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带来一丝丝微弱的新生力量,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至于彻底垮塌。
呼凡盘膝坐于石室中央,十倍重力的核心区域。
他双目微阖,身形却如扎根大地的古松,纹丝不动。
玄青色的峰主法袍在重压下紧贴着他精壮的身躯,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线条。
皮肤之下,暗金色的山纹与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龙鳞光影,随着他悠长而深沉的呼吸缓缓起伏、明灭,仿佛有生命般律动。
他并非在单纯承受压力,而是在主动引导!
精纯雄浑的“山元”
在他经脉中奔涌咆哮,如同地底深处奔腾的熔岩,在十倍重力的极致压迫下,变得更加凝练、沉重,每一丝山元都仿佛蕴含着山岳的重量。
同时,《龙吟铁布衫》的功法被催动到极致,筋骨皮膜出一种极其细微、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如同无数细小的金玉在摩擦、淬炼,与山元共振,共同对抗着外界的恐怖重力。
他的肉身,正在这人为制造的“地狱”
中,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蜕变与压缩。
【叮!
宿主处于特殊修炼环境(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