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猩红与淡金两股光芒激烈地绞缠、碰撞,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聚灵阵核心处,那颗被呼凡以“镇元指”
强行镇压、充当临时“柴薪”
的暗红色肉瘤,体积已缩小近半,表面搏动的血管黯淡无光,如同被榨干了汁液的残渣。
狂暴而污秽的能量经由阵法艰难转化,化作一缕缕驳杂却蕴含着微弱生机的血元精气,持续不断地滋养着石台上昏迷的冷月薇,勉强吊住她濒临溃散的剑魄。
呼凡盘坐阵眼,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蒸腾成缕缕白气。
他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之上的纤夫,全身筋肉紧绷,气血与神识不计损耗地倾泻而出,既要维持聚灵阵这艘破船在污秽能量的惊涛骇浪中艰难前行,又要死死钳制住肉瘤核心那点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精粹,防止其彻底引爆。
每一次阵法的嗡鸣加剧,都让他心弦为之剧颤。
就在这紧绷欲断的平衡中,那声轻微却清晰的呻吟,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攫住了呼凡的全部心神!
他猛地回头!
只见蜷缩在冷月薇脚边,如同死去多时的煤球,体表那些黯淡的暗金纹路,毫无征兆地爆!
那不是温和的复苏之光,而是如同压抑到极致后的火山喷,炽烈、狂野、充满了蛮横的生命力!
璀璨的暗金光芒如同呼吸般剧烈起伏,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股微弱却真实不虚的空间涟漪,如同无形的潮汐,向四周急扩散!
煤球毛茸茸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紧闭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露出其下那双依旧带着茫然与虚弱、却不再死寂空洞的暗金瞳孔。
它的小脑袋微微抬起,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脱,意识还沉浸在混沌的泥沼里。
然而,当它那灵敏到不可思议的小鼻子,无意识地翕动,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由聚灵阵转化出的那股独特气味——浓烈的血腥为底,混杂着怨念的腥臊,却又诡异地透出一丝源自生命本源的微弱甜腥——时,一切都变了!
那双刚刚睁开、还带着水汽的暗金眸子,瞬间瞪得滚圆!
茫然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近乎本能的贪婪与渴望!
那光芒如此炽热,如此纯粹,仿佛饥饿了亿万年的凶兽,终于嗅到了足以填补灵魂空洞的珍馐!
虚弱?昏迷?在压倒性的本能面前,不值一提!
“煤球!
别动它!”
呼凡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蕴含着金丹体修的磅礴意志,试图喝止。
但太迟了!
煤球那小小的身躯,爆出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恐怖度!
它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金色残影,撕裂了静室内粘稠的能量乱流,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直扑聚灵阵的核心——那颗被呼凡死死镇压、兀自微微搏动、散着致命诱惑的暗红肉瘤!
呼凡瞳孔骤缩!
他毫不怀疑,此刻的煤球若是撞上那狂暴的阵法能量流,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他体内气血疯狂咆哮,左手维持着“镇元指”
不敢有丝毫松懈,右手则闪电般探出,五指箕张,带起撕裂空气的尖啸,试图后先至,将那道失控的黑金色残影凌空拦截!
然而,就在他指尖罡气即将触及煤球绒毛的刹那——
异变再生!
煤球那小小的嘴巴,以一种完全违背了生物构造的诡异角度,猛地张开到了极限!
口腔深处,并非寻常幼兽的粉嫩,而是布满了细密如锯齿、闪烁着森冷寒光的锐利牙齿!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光线与空间的吸力,毫无征兆地从那张深渊巨口中爆出来!
嗤——!
空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