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凡在漫天烟尘中昏死过去,体内濒临崩溃的能量核心因蛮荒意志的冲击而陷入更深层的紊乱。
奎森抱着呼凡残破的身躯嚎啕大哭,石头则沉默地挡在两人身前,黄玉眼瞳死死盯住围拢过来的执法弟子。
“大胆狂徒!
毁坏宗门重器!
拿下!”
内门弟子厉喝,数道玄铁锁链缠绕灵光当头罩落。
就在此时,云端霞光中传来一声轻“咦”
,一道沛然莫御的无形力场瞬间定住锁链。
麻衣赤足的老者踏云而下,枯瘦的手指拂过呼凡手腕,浑浊老眼骤然爆出骇人精光:“驳杂?劣等?放屁!
此子筋骨乃老夫平生仅见!”
死寂。
仿佛时间本身都被那惊天动地的炸裂声和随后喷薄而出的赤黄冲击波彻底凝固、碾碎。
整个撼山宗外门接引谷,万人汇聚的喧嚣之地,此刻落针可闻。
只有漫天弥漫、带着金属腥气和石粉味道的烟尘,还在无声地翻卷、沉降,如同为这场颠覆所有人认知的剧变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
无数道目光,带着极致的惊骇、茫然、难以置信,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钉在烟尘中心那片狼藉的区域。
那里,原本矗立着一面丈许高、由特殊青铜混合山岩精金锻造而成、足以承受万钧巨力轰击的测力石鼓。
而此刻,它只剩下一个遍布狰狞裂痕、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破基座。
鼓面?早已化为无数尖锐的碎片,深深嵌入了周围的岩石地面,或者散落在更远处惊魂未定的人群脚下,闪烁着冰冷的、不祥的金属光泽。
而在那破碎基座前方数丈处,一个身影如同被丢弃的破麻袋,蜷缩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一动不动。
呼凡。
他身上本就褴褛的衣衫被狂暴的气浪撕扯得更加破碎,裸露的皮肤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在巨大的冲击下再次崩裂,暗红的血混合着灰黑的尘土,在身下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污迹。
他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嘴角还挂着一道蜿蜒的血痕,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那根黝黑的烧火棍,却依旧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攥在右手之中,仿佛这是他身体最后的本能,是他与这残酷世界相连的唯一锚点。
“呼凡兄弟——!
!
!”
一声撕心裂肺、带着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猛地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奎森!
在石鼓炸裂、气浪席卷的瞬间,是石头那如同山岳般的庞大身躯猛地横移,用宽阔的后背和岩石般的臂膀,硬生生为他和呼凡挡住了大部分激射的碎片和狂暴的冲击。
饶是如此,奎森也被那股沛然巨力震得气血翻腾,眼前黑。
此刻,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呼凡身边,独臂颤抖着,想碰触呼凡,却又怕加重他的伤势。
看着呼凡那毫无生气的灰败脸庞和身下刺目的血迹,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个在西荒刀口舔血、断臂都未曾落泪的汉子,此刻独眼中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冲刷出两道狼狈的沟壑。
“兄弟!
你醒醒!
你别吓俺!
呼凡!
!”
奎森的声音带着哭腔,独臂徒劳地摇晃着呼凡冰冷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他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掏怀里贴身藏着的玉瓶——那里面是最后一颗芷晴仙子留下的“温玉养源丹”
!
“药!
药!
俺还有药!”
他哆嗦着,用牙咬开瓶塞,倒出那颗散着温润光泽、纯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