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泥水滩的边缘传来。
“煤球!”
呼凡精神一振,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去。
只见蜷缩在泥水里、如同一个脏兮兮黑毛团的小兽煤球,小小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它费力地抬起沾满泥浆的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茫然。
它似乎想站起来,四肢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是出细弱蚊蚋的呜咽。
“煤球!”
奎森也听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块,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独臂将煤球从冰冷的泥水里捧起来。
小兽浑身湿透,毛纠结,原本蓬松可爱的样子荡然无存,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它额头上那道平时隐匿的淡金色竖纹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熄灭。
强行施展那种精准到毫巅的空间窃取,几乎耗尽了它所有的本源力量。
“小可怜…”
奎森心疼地用还算干净的衣角内侧,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煤球身上的泥浆,动作轻柔无比,“别怕,别怕,俺们都在呢。”
煤球似乎认出了奎森的气息,小小的身体在他掌心微微放松了一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极其微弱地舔了舔奎森的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半睁着,努力看向大石上躺着的呼凡的方向,出细小的“叽”
声,充满了依恋和担忧。
呼凡看着煤球那虚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暖流。
这小东西,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也救了大家。
“没…没事了…”
呼凡用尽力气,朝着煤球的方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
煤球似乎听懂了,大眼睛眨了眨,脑袋一歪,再次沉沉睡去,只是气息比刚才平稳了一丝。
它需要时间,漫长的休眠时间来恢复本源。
看着沉睡的煤球,再看看依旧在沉默劳作的石头,以及脸色苍白却咬牙坚持的奎森,呼凡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依附强者,寄人篱下?不!
他呼凡的骨头还没那么软!
当散修,朝不保夕?也不行!
他需要资源,大量的资源来恢复,来提升!
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让煤球恢复!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加入宗门!
但不是去做摇尾乞怜的仆役,而是要成为被看重的弟子,拥有获取资源的资格和地位!
用实力和价值,去换取立足的资本!
“咳…咳咳…”
呼凡一阵咳嗽,再次牵动伤势,但他强忍着,看向停下动作、望过来的奎森和石头。
“森…森哥…”
呼凡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那个…仙子…留下的…瓶子…看看…还有…什么…”
奎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莹白玉瓶,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
除了两颗莹白丹药,瓶底似乎还垫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薄如蝉翼的素白绢帛。
奎森用独臂小心地将绢帛取出,展开。
绢帛不大,上面用极其清秀隽永的墨迹写着几行小字:
“丹药‘温玉养源丹’,予尔等固本培元,稳住伤势。
此丹温和,一日一服,不可贪多。”
“仙岛广袤,非善地。
尔等初临,身无长物,伤重难行。
若求一线生机,可往东南行三百里,遇‘卧牛石’转向东北,循‘撼山’刻痕指引,或可抵‘撼山宗’外门接引谷。”
“切记:仙岛律法森严,谨言慎行。
实力未复,万勿再启争端。
好自为之。”
落款处,只有一个淡蓝色的、如同水波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