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陈的现,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激起主流视野的波澜,却在某些特定的、敏感的“水域”
,漾开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她的报告虽然被官方学术渠道“忽略”
,但其电子副本仍存在于内部网络的某个角落。
一位对“盖亚低语”
效应同样抱有隐忧的心理学家,在交叉检索资料时,无意中现了它。
他被报告中关于植物“自适应异变”
的描述及其背后的隐喻所吸引,私下联系了艾琳娜。
紧接着,那位匿名程序员的“混沌代码”
,也被另一个沉迷于非标准逻辑的小圈子现并开始暗中研究。
他们无法破解代码的全部含义,却被其中那种对僵化秩序的戏谑与挑战所深深吸引。
深海水下观测站关于古老细菌群落“去中心化”
演变的数据,虽然被主流量化生态学视为“噪音”
而过滤掉,却引起了一位研究复杂系统与涌现现象的数学家的注意。
这些分散在不同领域、同样对当前“过度和谐”
环境感到不适的个体,如同散落在黑暗中的萤火虫,开始凭借那微弱而独特的“频率”
,彼此寻找、靠近。
一个非正式的、隐秘的交流网络悄然形成。
他们通过加密信道,分享着各自现的“异常”
案例,讨论着“盖亚低语”
可能带来的长期风险,探索着在统一框架下保留“多样性火种”
的可能方式。
他们自称“棱镜会”
,寓意是希望能像棱镜一样,将看似统一的“白光”
分解,还原其蕴含的多元色彩。
他们的活动极其谨慎,规模也很小,但其存在本身,以及他们交流中迸出的、与主流迥异的思维火花,却像一丝微弱的异频振动,开始对那无处不在的“和谐共鸣”
场,产生着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干扰。
陆凡很快便通过自身法则那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这缕“异频振动”
的存在。
他没有惊动他们,也没有试图介入或引导,只是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远远地“注视”
着。
他能感觉到,这缕振动虽然微弱,却蕴含着一种原始的、未被完全驯服的活力,那是文明“变量”
特质尚未泯灭的证明。
然而,这种“异响”
的悄然共鸣,并不仅仅生在人类内部。
一直安静跟随陆凡的来福,似乎也对这种新出现的、细微的“不和谐音”
产生了反应。
它不再仅仅寻找规则粗糙的角落,有时会竖起耳朵,银色的眼眸望向虚空,仿佛在倾听那些人类无法直接感知的、源自“棱镜会”
成员们活跃思维区的、微弱的意识涟漪。
它甚至偶尔会对着那些方向,出极其低沉的、近乎无声的咕噜声,仿佛在回应,或者说……在“鼓励”
?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盖亚之心”
网络本身,似乎也对此产生了某种“应激反应”
。
在“棱镜会”
成员们进行深度交流、思维最为活跃的区域,网络的信念流监测显示,该区域的“规则平滑度”
会出现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测量的“波动”
。
就仿佛一片平静的湖面,被几颗同时落入不同位置的石子,激起了相互干涉的细微波纹。
这种波动转瞬即逝,很快就会被网络强大的自组织调律能力抚平。
但它确实存在过。
苏文瑾在例行数据筛查中,捕捉到了几次这样的异常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