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张奶奶接话:“我那儿有白菜,剁点肉末当馅,香得很。”
安安嘴里塞满饼,举着小手:“我要包小包子!
像饺子那么小的!”
影揉了揉他的头:“行,给你块小面团,让你包个够。”
雨还在下,棚子里的笑声混着饼香,比屋外的雨声还热闹。
影刚咬了口葱油饼,闻言差点喷出来,笑着捶了安安一下:“你那小包子喂蚂蚁呢?”
安安举着面疙瘩瞪他,腮帮子还鼓鼓的,活像只囤粮的小仓鼠。
莫语把最后一块饼放进竹篮,用布盖好:“玉米面掺白面确实不错,我家还有点红糖,明儿咱做糖包,甜口的。”
他说着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光映得侧脸亮。
张奶奶颤巍巍地起身,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我这有晒干的枣,泡软了剁成枣泥,包在糖包里才叫地道。”
油纸一打开,枣香混着饼香飘过来,安安立刻丢下面疙瘩凑过去:“我要吃枣!”
老周蹲在门口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糖包得面得透,我记得后院那缸老面引子还有点,明早我给你们拿来。”
烟圈打着旋儿飘出棚子,混着雨丝散在空气里。
小敏正擦铁板,闻言回头笑:“那我明儿早点来烧火,我娘说糖包得用文火慢慢烙,底才不会焦。”
她手上的油布擦过铁板,出“滋滋”
的轻响,把最后一点饼渣都擦得干干净净。
影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对了,前儿从镇上捎的那袋花生,咱剥点花生碎掺糖里,肯定更香!”
他说着就往墙角的麻袋跑,哗啦一声倒出半盆饱满的花生,安安立刻伸手去抓,被影按住脑袋:“先剥壳!
不然吃着扎嘴。”
安安噘着嘴拿起一颗花生,小手费劲地掰着壳,花生仁滚出来,他飞快地塞进嘴里,连壳带仁嚼得香。
莫语走过去帮他剥,指尖灵活地一捏,花生壳就裂开,仁儿滚进安安手心:“慢点吃,没人抢。”
张奶奶坐在小板凳上,也跟着剥花生,枯瘦的手指捏着花生壳,动作有些迟缓,却很认真。
剥好的花生仁堆在小碟里,像堆着碎金子。
“我家那口子在世时,就爱这么剥花生,”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说这样吃着才香,嫌我用机器碾的没嚼头。”
老周磕了磕烟袋锅,接口道:“老一辈都这样,啥都讲究个亲手做。
当年我在船上,缝补渔网都得自己来,说机器扎的线不结实,遇着风浪准散。”
他望着雨帘,眼神飘得老远,像透过雨幕看见了当年的浪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