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我卖竹筐,安安就卖她的螺蛳壳手链,保准能赚不少!”
安安立刻拍手:“好啊好啊!
我还要带话梅糖,酸的!”
莫语笑着摇头:“摆摊就算了,不过修东西倒是可以帮忙。”
他想起刚才座钟里挑出的棉絮,又想起王婶筛子里的新竹篾,这些零碎的修补,其实都是在缝补日子——把旧的、坏的,一点点拼起来,让它们接着陪人们走下去。
走到胡同口,王婶正站在杂货铺门口张望,看见他们就喊:“可算回来了!
刚有人送了筐新摘的桃,甜得很,快拿几个!”
影抢着去拎桃,安安把螺蛳壳手链举给王婶看,莫语站在原地,看着夕阳把胡同染成金红色。
墙根的牵牛花还开着,张奶奶的收音机在唱“苏三离了洪洞县”
,影的笑声,安安的吵闹,王婶的大嗓门,混着座钟的滴答声,像没谱的歌。
他摸出兜里剩下的话梅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
酸劲过后,是慢慢漾开的甜,就像这日子,看着平平淡淡,咂摸起来,却有说不尽的滋味。
影拎着桃筐往莫语怀里塞,笑得一脸狡黠:“多拿几个,这桃甜得能齁死人,正好给安安当零食。”
安安立刻踮脚去够筐里最红的那个,螺蛳壳手链在桃筐上蹭得叮当作响。
王婶在旁边瞅着乐:“你们仨这阵仗,是刚从哪儿疯回来?影,你那竹筐卖出去没?我娘家侄子说想要个大点的,能装白菜那种。”
影眼睛一亮:“能装白菜?没问题!
明儿就让他来取,保准结实!”
说着拍了拍胸脯,桃汁顺着指缝往下滴,他也不管,光顾着跟王婶说竹筐的花样。
莫语抱着桃子往家走,安安跟在后面,手里举着个啃了一半的桃,桃汁沾得下巴都是。
路过张爷爷的修鞋摊时,看见张爷爷正对着只旧皮鞋愁——鞋跟掉了,还缺了块皮。
“张爷爷,我来试试。”
莫语把桃子往安安怀里一塞,拿起那双皮鞋打量。
鞋是棕色的,鞋面有些磨损,鞋跟处的木头都露了出来。
张爷爷叹着气:“这是老主顾的鞋,穿了五年了,舍不得扔,让我补补再穿两年。”
莫语从工具包里找出块相近颜色的皮子,又调了点胶水,小心翼翼地把皮子粘在缺角处,用小锤子轻轻敲实。
安安蹲在旁边,把桃核吐在张爷爷给的小纸包里,嘴里嘟囔着:“爷爷,这鞋补好了能像新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