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就靠在码头的木桩上,松木杆裂了道缝,桨叶还掉了块小木头。
莫语蹲在水边打量:“得找段铁丝捆紧,再用胶水粘,不然划水时准散架。”
影在旁边拆工具箱:“我早带来了,你看这铁丝,够粗不?”
说着递过一卷锈迹斑斑的铁丝,被莫语瞪了一眼:“拿砂纸磨磨,别把木头刮坏了。”
安安蹲在旁边剥莲蓬,莲子绿莹莹的,他往莫语嘴里塞了颗:“爹,你看水里有小鱼!”
莫语含着莲子,含糊不清地应着,手里的铁丝已经捆好了,正在往裂缝里灌胶水。
金梅拎着桶清水过来:“先洗手吃饭,我炖了鱼汤,放了新晒的虾干,鲜得很。”
鱼汤盛在粗瓷碗里,上面漂着层黄油,撒着葱花,热气腾腾的。
安安捧着碗喝得直咂嘴,鱼刺都顾不上挑。
影边喝边说:“下午修完船桨,咱去河对岸的树林里转转,听说那儿有野枣,甜得很。”
金梅白他一眼:“就知道吃,让小莫歇会儿行不行?”
莫语笑着摆手:“没事,修完船桨正好活动活动。”
他三下五除二喝完汤,拿起船桨接着忙活,胶水干透后,又用砂纸把接头处磨光滑,看着跟没坏过似的。
金梅试了试,在水里划了两下,稳稳当当的:“你这手艺,不去当木匠可惜了!”
往树林去的路上,影非要跟莫语比赛谁骑得快,结果没走多远,他的破面包就“咔嗒”
一声熄了火,再也打不着了。
影气得踹了车胎一脚:“这破玩意儿,早知道换个新的!”
莫语打开引擎盖看了看,是电瓶亏电了:“搭个电就行,等会儿让金梅家的伙计来帮忙。”
俩人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步行往树林走。
路边的野花黄灿灿的,安安追着蝴蝶跑,影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莫语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块从船上捡的小木头,纹路挺好看,琢磨着能给安安雕个小玩意儿。
树林里的野枣挂满枝头,红得像小灯笼。
影爬上树摇枝桠,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安安在下面捡,兜里塞得鼓鼓囊囊。
莫语摘了颗尝尝,甜里带点酸,汁水特别多。
“够了够了,”
他喊影下来,“再摇树都该秃了。”
影抱着一大捧枣子跳下来,裤腿还勾破了个洞:“没事,这树皮实,明年结得更多。”
回到渔家乐,伙计已经把车搭好电了。
影动面包车,得意地冲莫语扬下巴:“你看,还能再战两年!”
莫语没理他,正给安安剥野枣,小家伙的嘴角沾着枣汁,像只小花猫。
傍晚往回走,车斗里堆着金梅给的咸鱼干,还有影摘的野枣。
安安趴在莫语腿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枣子。
影把车开得慢悠悠的,收音机里放着评书,他跟着瞎念叨,莫语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里踏实得很。
快到胡同口时,影突然说:“过两天社区办手艺大赛,我给你报了名,就修你最拿手的,准能拿第一。”
莫语愣了愣:“我修东西算啥手艺?凑凑热闹还行。”
影拍着方向盘笑:“咋不算?你修的不是东西,是日子!
就冲这个,也得拿第一!”
车拐进胡同,街坊们的灯都亮着,王婶在门口晒被子,张叔蹲在路边抽烟,李大爷牵着狗溜达。
看见他们回来,都笑着打招呼,安安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喊“娘”
,苏丽从院里跑出来,接过他怀里的野枣:“玩疯了吧?看这一身土。”
莫语把咸鱼干递给苏丽,又从兜里掏出那块捡的小木头:“明天给安安雕个小木马,带轮子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