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知道,明天的便民服务日肯定又得忙一整天,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能帮街坊们解决点难题,能看着他们接过修好的物件时露出笑脸,这日子就过得踏实,过得有滋有味。
就像这槐树下的修理摊,看着普普通通,却把胡同里的人心串在了一起,热热闹闹,亲如一家。
便民服务日这天,莫语的修理摊刚支起来,就被街坊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爷爷抱着台老式座钟挤到前面,钟摆耷拉着,像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小莫,这钟陪我走南闯北几十年,昨天突然就停了,你给瞅瞅?”
莫语接过座钟,掂量着分量笑道:“爷爷您放心,这钟皮实着呢。”
拆开后盖一看,果然是条卡了根细毛,用镊子轻轻挑出来,再给齿轮滴上点油,“咔嗒”
一声,钟摆又规律地晃起来,比年轻小伙子的心跳还稳健。
张爷爷乐得胡子翘老高,非要把家里珍藏的野蜂蜜塞给莫语,推搡半天,最后莫语只好收下,转头就分给了旁边看热闹的小孩。
那边苏丽正帮着招呼客人,手里举着莫语新做的招牌——红底黑字写着“啥都能修,修不好不要钱”
,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扳手。
有个年轻姑娘抱着个毛绒熊挤过来,眼圈红红的:“这是我小时候的熊,胳膊断了,能缝好吗?”
莫语接过毛绒熊,看见熊肚子上绣着的名字都快磨没了,胳膊接缝处的线松得像老人的牙。
他找出同色的线,边缝边说:“我给它加道暗线,保证比原来结实。”
姑娘看着他手指翻飞,突然笑了:“我妈总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这熊陪我熬过了失恋的日子,扔了舍不得。”
“物件嘛,跟人一样,有感情了就成了家人。”
莫语把缝好的熊递回去,熊胳膊能灵活转动,还多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做装饰,“你看,换种方式陪着你,挺好。”
姑娘抱着熊蹦蹦跳跳地走了,阳光洒在她身上,像裹了层金粉。
影拎着个大保温桶过来,掀开盖子喊:“歇会儿,喝口卤肉汤!”
香味瞬间飘了满街,修东西的、看热闹的都凑过来,莫语给每人盛了一碗,自己端着蹲在路边喝,汤里的肉块炖得软烂,卤香混着烟火气,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对味。
“刚王婶来说,她家洗衣机甩干时总撞墙,你有空去看看不?”
影往莫语碗里加了块排骨,“我帮你看会儿摊。”
莫语几口喝完汤,抹了把嘴:“走,现在就去。”
王婶家的洗衣机果然野得很,一启动就跟要跳探戈似的,莫语拆开底座,现是平衡块松了。
他找了几块橡胶垫垫在底下,又用扳手把螺丝紧了紧,启动试试,机器稳得像钉在地上。
王婶拍着大腿笑:“你这手艺,比售后师傅强十倍!”
非要塞给莫语一把刚摘的黄瓜,脆生生的还带着刺。
回到摊前,见个老太太正对着个破收音机愁,莫语走过去一看,是台牡丹牌老收音机,壳子都裂了,却擦得锃亮。
“这是我老头子生前听戏用的,”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他走后就再也没响过。”
莫语把收音机抱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的线路跟蜘蛛网似的,有根线断得只剩点铜丝。
他屏住气,用放大镜照着,一点点把断头接好,焊锡时手都没抖一下。
通电的瞬间,收音机“滋啦”
响了两声,突然传出咿咿呀呀的评剧唱腔,正是《花为媒》里的调子。
老太太愣了愣,突然捂住脸哭了,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却带着笑:“就是这声儿!
跟他在世时一模一样!”
莫语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