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阿力头也不抬地刨木头,木屑飞了一脸,“昨天张叔订的拐杖雕好了,你帮我送过去。”
影拎着拐杖往张叔家走,路过王婶门口,被拽着尝新做的糖糕。
“甜不甜?”
王婶举着锅铲问,“小雅说她爱吃甜的,我多放了两勺糖。”
“齁着了!”
影咧嘴直吐舌头,“王婶你这是想把人牙粘掉啊?”
正说着,李大爷抱着小黄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攥着串糖葫芦,见了影就喊:“快来,刚买的,给你留了颗最大的。”
影叼着糖葫芦往张叔家跑,拐杖递过去时,张叔正坐在院里编竹筐。
“这雕的啥?”
张叔摸着拐杖头,上面刻着个小老头敲锣,眉眼跟他一模一样。
“阿力照着你雕的。”
影往竹筐里瞅,“编这玩意儿干啥?”
“给小雅装绣线用。”
张叔嘿嘿笑,“那丫头说木盒子装线不透气,我这竹筐通风。”
影回到杂货铺,见金梅正蹲在卤锅前呆,手里还捏着个没吃完的糖糕。
“咋了?被王婶的糖糕齁着了?”
“不是,”
金梅抬头,眼里有点迷茫,“我那拳馆,想盘出去。”
影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地上:“为啥?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腻了。”
金梅往卤锅里扔了块姜,“天天教小孩扎马步,不如出去走走。
前阵子海边的朋友说,想找个人合伙开个渔家乐,我想去试试。”
影愣了半天,突然说:“那你走了,谁帮我们打架?”
“你们都多大了,还总想着打架?”
金梅笑了,“再说阿力现在能打了,莫语也壮实了,实在不行,王婶的锅铲比谁都管用。”
这事在胡同里传开,街坊们都舍不得。
张叔把珍藏的老酒拿出来,非要给金梅践行;王婶缝了个平安符,塞她兜里说“保平安”
;李大爷更绝,把他那杆老猎枪擦得锃亮,非要送给她:“海边有野兽,这玩意儿能壮胆。”
金梅没收猎枪,却把李大爷的话记在了心里。
走的前一天,她请大家在影的杂货铺吃饭,影卤了满满一大桌肉,苏丽炒了几个青菜,阿力和小雅摆桌子,忙得团团转。
“说真的,”
金梅端着酒杯站起来,眼眶有点红,“在这胡同待了这些年,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说啥呢?”
影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要不是你,上次我那卤锅早让人掀了!”
莫语也跟着点头:“以后常回来看看,渔家乐缺人手,我们都去帮忙。”
金梅笑了,仰头干了杯里的酒:“放心,等我赚了钱,回来请你们吃海鲜,管够!”
第二天一早,影开着他那辆破面包送金梅去车站。
胡同里的人都来送,小黄追着车跑,阿力喊着“到了给我打电话”
,小雅站在门口挥手,眼圈红红的。
车开出老远,影突然说:“其实你舍不得走吧?”
金梅望着窗外,胡同的影子越来越小,她吸了吸鼻子:“废话,能舍得吗?”
金梅走后,拳馆盘给了个练太极的老头,每天早上院里都是“嘿哈”
的声音,倒也热闹。
影的杂货铺多了个新业务,帮金梅卖海边寄来的虾米,说是“纯天然,金梅亲手晒的”
,卖得还挺好。
苏丽的设计室越来越忙,阿力的木作坊也接了不少订单,俩人经常忙到半夜,影就多留个门,给他们热着卤味当夜宵。
“你俩这是要成胡同富啊?”
影往阿力碗里倒醋,“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