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儿的人一模一样。”
年底的时候,阿力请大家去城里的饭馆吃饭,说是“谢师宴”
。
影穿着新做的中山装,金梅难得穿了条裙子,莫语和苏丽手牵着手,张叔李大爷王婶也都来了,满满当当坐了两大桌。
酒过三巡,阿力端着酒杯站起来,眼圈红红的:“我没啥文化,不会说好听的,就想跟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不是平安胡同,我阿力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
这儿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影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说得好!
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弟,我这擀面杖第一个不答应!”
金梅也跟着站起来,跟阿力碰了下杯:“好好干,明年争取把木作坊扩大,我给你介绍更多活儿。”
张叔和李大爷笑得合不拢嘴,王婶往阿力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多吃点,看你瘦的。”
窗外的烟花“砰砰”
炸开,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
莫语看着眼前的光景,突然觉得这平安胡同就像棵老槐树,不管是土生土长的,还是后来扎根的,只要愿意往一块儿凑,就能枝繁叶茂,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
阿力喝得有点多,趴在桌上笑,嘴里还嘟囔着:“明年……明年我给咱们胡同雕个大门楼,比城里的还气派……”
影拍着他的背,也跟着笑:“行!
我给你当帮手,保证雕得漂漂亮亮的!”
夜色渐深,大家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影的大嗓门、金梅的笑声、张叔的咳嗽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苏丽靠在莫语肩上,轻声说:“真好。”
“嗯,真好。”
莫语握紧她的手,往胡同的方向走。
远处的“平安胡同”
牌子在路灯下闪着光,像颗温暖的星。
他知道,这胡同的故事还长着呢,会有更多像阿力这样的人来这儿扎根,会有更多热热闹闹的日子,会有更多吵吵闹闹的瞬间,把这平安胡同的烟火气,一年一年,传下去。
开春的时候,阿力真就开始琢磨雕门楼的事。
他画了张草图,上面雕着“平安胡同”
四个大字,旁边刻着些花鸟鱼虫,还有几个小人儿——举着锣的张叔、扛着猎枪的李大爷、拎着炒锅的王婶,连影举着擀面杖的模样都刻得活灵活现。
“你这画的,咋把我雕得跟个土匪似的?”
影瞅着草图上的自己,眉毛拧得像麻花。
“这叫威风。”
阿力手里的铅笔头都快磨没了,“苏丽说,就得这样才有劲儿,镇得住邪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