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张师傅敲银片时说的话——过日子得有耐心,急不得。
可不是嘛,就像这银扣上的兰花,得一锤一锤敲出来;就像这老绣片,得一针一线绣出来;就像他和苏丽,得一天一天凑在一起,才能把日子过出甜味来。
车子驶过熟悉的胡同,莫语轻轻按了下喇叭,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他看了眼副驾上熟睡的苏丽,突然觉得,这日子啊,比鬼市上任何宝贝都金贵,得好好攥在手里,慢慢过。
车子刚拐进苏丽家那条胡同,莫语突然踩了脚急刹。
苏丽猛地惊醒,揉着眼睛问:“咋了?”
莫语没说话,指着前方——胡同口停着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两个穿黑t恤的男人正往苏丽家院门瞅,其中一个后颈有块月牙形的疤,看着眼熟。
“是他们!”
苏丽的声音瞬间紧,“前阵子躲着的时候,我在民宿门口见过这俩人!”
莫语心脏“咚咚”
狂跳,手往座位底下摸——那里藏着把平时切西瓜的折叠刀,是影硬塞给他的,说防个身。
“别慌,”
他压着嗓子说,“他们不一定是冲咱们来的。”
话刚落音,那俩人突然转身,直勾勾地往这边看。
后颈有疤的家伙冲同伴使了个眼色,俩人快步往车子这边走。
“跑!”
莫语猛地挂倒挡,猛踩油门,车子“哐当”
一声撞在身后的垃圾桶上,苏丽吓得抓住扶手,指甲都嵌进了皮革里。
黑色轿车果然跟了上来,引擎轰鸣着像头野兽。
莫语攥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拐进主路时差点撞上公交车。
“他们想干啥?”
苏丽的声音颤,手里的银扣滑落在脚垫上。
“八成是我们的敌人没彻底消停,想对付我们。”
莫语眼睛盯着后视镜,黑色轿车紧咬不放,距离越来越近。
他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冲进条窄巷子——这是他平时去鬼市的近路,七拐八绕的,本地人都容易迷路。
黑色轿车果然慢了半拍,巷子太窄,他们不敢猛冲。
莫语借着这个空当,把车往深处钻,路过个堆着废钢材的院子,突然踩了刹车:“下来!”
俩人猫着腰钻进院子,莫语反手把锈迹斑斑的铁门掩上,从缝隙往外看——黑色轿车停在巷口,那俩人正下车往这边瞅。
“跟我来!”
莫语拽着苏丽往院子深处跑,后头是片拆迁区,断墙残垣堆得像迷宫。
他小时候常来这儿掏鸟窝,闭着眼都能摸到出口。
“慢点……”
苏丽跑得上气不接,高跟鞋跟卡在砖缝里,“咔哒”
一声断了。
莫语回头把她背起来,大步往断墙后躲,刚藏好,就听见那俩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女的鞋跟断了,肯定跑不远!”
后颈有疤的家伙嗓门粗得像砂纸,“找到人直接带走!”
苏丽趴在莫语背上,呼吸烫得他脖子痒,却一声不敢吭。
莫语能感觉到她在抖,伸手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别怕。
等那俩人走远了,莫语才背着苏丽往另一个方向挪。
断墙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他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苏丽的头被墙上的铁丝勾住,疼得她倒吸冷气。
“快到了,”
莫语咬着牙往前挪,“出去就是鬼市后门,那边人多,他们不敢乱来。”
终于挤出拆迁区,鬼市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摊主们正收摊,人来人往的全是扛着旧货的挑夫。
莫语把苏丽放下来,扶着她往人群里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