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从推车里拿出俩手电筒,一人一个,往地图上标的“三号”
位置照——是个塌了一半的窑洞,门口堆着些碎砖。
“就在这儿?”
莫语扒开碎砖,露出底下的黄土。
影找了根铁棍,往土里捅了捅,“咚咚”
响,是空的。
俩人轮番上阵,挖了没十分钟,铁棍“当”
的一声碰着硬物。
莫语心里一紧,加快了度,很快挖出个铁皮箱子,跟他上次买的饼干盒差不多大。
打开箱子的瞬间,俩人手电筒的光都聚了过去——里面没金银珠宝,只有几本日记,还有个褪色的红布包。
打开红布包,是枚军功章,上面刻着“一等功”
三个字,旁边还有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笑得一脸灿烂。
日记里记着些打仗的事,还有对家人的思念,最后一页写着:“若我不归,军功章留给娃,让他知道爹不是孬种。”
莫语和影拿着箱子往回走,谁都没说话。
快到社区时,影突然道:“这军功章,得找到他家人。”
莫语点头:“明天去派出所问问,说不定能查到。”
回到家,莫语把军功章摆在桌上,旁边是那枚银戒指。
他摸着两枚物件,突然觉得,这鬼市捡漏的乐趣,从来不在值多少钱,而在这些老物件背后藏着的人,藏着的故事——就像那个写信的士兵,那个留下军功章的父亲,他们的日子或许苦,可活得比谁都实在。
第二天一早,莫语没去鬼市,揣着军功章去了派出所。
民警查了半天档案,还真找到了线索——那年轻人的儿子还在世,就在邻市的养老院。
半个月后,莫语和影带着箱子去了养老院。
老爷子已经八十多了,接过军功章时,手抖得厉害,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一小片水渍:“我爹……我就知道他不是逃兵……”
离开养老院时,影突然道:“以后别去鬼市捡漏了,咱们干点正经事。”
莫语笑了:“早想好了,我打算以后就鉴定,帮人看东西,不收钱,就想听故事。”
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杂货铺,你没事来坐坐。”
阳光正好,照在俩人身上,暖融融的。
莫语想起鬼市上的灯光,想起那些摆摊的人,突然觉得,生活这摊子事,本身就是最大的漏——只要你肯用心看,总能捡着些比金银还贵重的东西。
莫语从养老院回来,把军功章的盒子小心收进抽屉深处。
洗热水澡时,花洒的水流冲在背上,带着股松弛的暖意,这才觉出浑身的乏——连着几天跑东跑西,神经一直绷着,此刻卸下劲来,眼皮都开始打架。
裹着浴巾出来时,窗外的天已经擦黑。
他往床上一倒,连灯都懒得开,脑袋刚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没做梦,直到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脸上,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摸过手机一看,快十点了。
他坐起来抓了抓头,忽然想起件事——苏丽。
苏丽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金梅躲在郊区的民宿。
如今莫语身边安全了,金梅那边也传来信说安全了,是时候让她回来了。
莫语拨通苏丽的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苏丽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听着还有点没睡醒:“莫语?”
“醒了没?”
莫语笑着道,“能回来了,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随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苏丽的声音瞬间清亮起来:“真的?安全了?”
“放心吧,安全了,没人敢找你麻烦了。”
莫语边说边套衣服,“收拾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