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他们将沉重的甲胄与长矛整齐堆在地上,像一座座小型的金属坟冢,矛尖朝上的阵列在残阳下如沉默的森林。
而这个佣兵头子黯淡地转身,带着士兵向库普兰河方向走去,背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像一串移动的影子融入渐浓的暮色。
不远处山坡上,看着战场中央黄金长矛军撤离,斥不台挠了挠头,粗硬的卷里还沾着草屑与尘土。
“这可麻烦了!
少了个可以当枪使的家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青铜饰件,上面雕刻的狼头图案被摸得光滑亮,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随即又被狡黠的笑取代。
霍亨?巴赫紧皱眉头,疑惑地看着这看似诡异却真实的一幕,急忙抬手想让骑兵阻止。
但布雷?考尔扭脸道:“让他们走。”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力量,像一块沉入水底的巨石,压得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霍亨?巴赫忙弯腰行礼,铁甲碰撞出“咔”
的轻响,如两块岩石相撞。
“您现在恢复了全权指挥使大权,我霍亨?巴赫任凭您指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目光坚定,映着远处跳跃的火光,连鬓角的汗珠都闪着决绝的光。
布雷?考尔望着对面的坦霜骑兵——他们虽显颓靡,却仍透着一股悲壮的悍勇,像一群被困在绝境的困兽,眼神里燃烧着最后的火焰——这位大谷仓领主回头向霍亨?巴赫道:“我先劝劝他们。
如果他们执意还要打,那就交给你们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像经历过暴雨的山岩。
波阿力花?敕珊看着卸下盔甲武器的长矛军越来越远,最终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突然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黄金面具摘下,“哐当”
扔在地上。
面具在石板上滚动了几圈,露出里面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纵横交错的伤痕在夕阳下如地图上的沟壑。
他抬手让身后的骑兵做好冲锋的整列,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铁掌踏碎了地上的骨片,出“咔嚓”
的轻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伴奏。
看着波阿力花?敕珊眼中的绝望与拼死一战的决绝,布雷?考尔爬到匹无主战马上,马鬃被血污纠结成块,他扯马来到对方对面。
两马相距不过十步,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声音嘶哑地大声劝道:“投降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你可以可以在大谷仓好好生活,有田种,有酒喝,不要再让这些人跟着你流血了!”
风掀起他染血的披风,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像一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的晚霞交相辉映。
波阿力花?敕珊面具下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抿成一道僵硬的直线,连下颌的线条都绷得像要断裂。
他沉默不语地带着骑兵们开始向前推进,铁甲与马鞍碰撞的“咔嗒”
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马蹄踏过的地面扬起细碎的尘土,与空气中的血腥味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诡异的灰雾,将他们的身影晕染成模糊的血色剪影。
他的手紧紧攥着缰绳,掌心都沁出了冷汗,盔甲下的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每一寸都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布雷?考尔用声嘶力竭的嗓音再次劝道:“别打了!
你用‘方阵吸引骑兵突袭’的计划早就失败了,现在还失去了步骑协同,继续打只会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带着些许惋惜,额头上的伤口因激动而再次渗出血珠,滴落在马鞍的羊毛垫上,晕开一小片暗红的痕迹。
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焦灼,不安地甩着尾巴,蹄子在地上轻轻刨动。
但波阿力花?敕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