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
但这股冲击力终究拖慢了黄金军的脚步,使其无法顺利合拢包围圈,如同被巨石卡住的闸门。
红着眼的霍亨?巴赫吹了声尖锐的呼哨,藏在远处山谷中的上千乌坎那斯雇佣骑兵应声而出。
他们的黄色牛皮甲在残阳下泛着暖红的光,像一群被点燃的鬣狗,在黄金军团后方不停射箭袭扰。
箭支穿透甲胄缝隙的“噗嗤”
声此起彼伏,带着倒钩的箭头扯出串串血珠。
黄金军团方阵在几声急促的铜号声后终于放弃包围,收缩阵型结成防守姿态,甲胄碰撞的闷响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如同紧绷的琴弦即将断裂。
而大谷仓的民兵也跟着布雷?考尔退到不远处,像一群被狂风摧残后残存的野草,在血色土地上微微摇晃。
斜阳西挂,将天空染成熔金般的绚烂,云层被镀上金边,仿佛燃烧的绸缎。
黄尘在战场上荡起,模糊了两军的轮廓,让断裂的长矛、破碎的甲胄、凝固的血滩都蒙上一层诡异的光晕。
布雷?考尔带着民兵数次冲入敌阵,每一次都像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铠甲上的凹痕里嵌满暗红的血渍与泥土。
大谷仓民兵军团几乎被坦霜长矛贯穿数次,早已千疮百孔、精疲力竭。
嘴唇干裂的垂死者抓着长矛杆,指节泛白如骨,面无表情地张望身边被穿死的同伴,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苍蝇在鼻尖嗡嗡盘旋。
但布雷?考尔屹立不倒的背影,和不远处督战的铁甲骑兵扬起的烟尘,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麻木地跟随冲锋,如同被线牵引的木偶。
一天的鏖战让黄金军团的长矛突刺也变得迟钝缓慢,矛尖上的血迹已黑凝固,像干涸的沥青。
伯尼萨帝国的主力贵族骑兵军团和乌坎那斯人甚至有人下马席地而坐,用皮囊里的酒浇洗伤口,侧脸看着战场上这有气无力的拉锯。
他们的战马在一旁悠闲地啃着沾血的枯草,尾巴甩动着驱赶苍蝇,铜铃在脖颈间出零碎的轻响。
“后退,守住。”
搅成一团的战场上传来布雷?考尔依旧强劲的吼声,像一道惊雷劈开混沌。
残存的民兵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踉踉跄跄地从长矛丛中撤离,动作迟缓如生锈的机械。
五千人的民兵已减员成数百人,他们晃晃悠悠离开长矛群后,回头嘶哑无力地吼道:“呼哈!”
这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带着一丝挑衅的倔强。
几乎被挑得只剩骨架的民兵残余,对着黄金军团比划着粗鲁的手势,将手里的断刀、石块虚弱地扔向对面。
石块落在黄金甲上出“笃笃”
的轻响,更像一种无奈的宣泄,如同孩童向巨人扔掷泥团。
浑身是血的布雷?考尔再次被留在两军中间。
他的铠甲早已被砍得坑坑洼洼,肩甲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
望望对面虚张声势、后退收紧阵型想要冲刺的黄金军团,又回头看看身后那群站都站不稳的血人民兵——有人靠着断矛支撑身体,有人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喉咙里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布雷?考尔脚硬撑着地面,晃悠了一下身体才稳住重心,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向对面勾勾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波阿力花?敕珊,你有黄金军,我有铁头,来啊!”
死人堆里的花花老托挣扎着爬到布雷?考尔身边。
他的一条腿已无法动弹,裤管被血浸透凝成硬块,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挪动,留下两道血痕。
抹了把下巴滴答的血,血珠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他仰坐地上,肚皮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似乎随时会永远地躺倒在地。
黄金军团被这群残兵彻底激怒,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