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虔世会地下密室内,几盏油灯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灯芯爆出的火星在昏黄光线中划出细碎的弧光,将厚重石墙上的阴影摇成无数只蠕动的虫豸。
潮湿的霉味混着陈年烛油的腻香扑面而来,墙角的蛛网蒙着灰,被风掀起的边角勾住飘落的烛泪,仿佛要将喧闹的尘世彻底隔绝在这密室石墙之外。
五位苍老的“六人团”
成员仿佛蚕茧般裹着厚厚的棉披风,披风上的霉斑在光线下泛着青黑,像凝固的血渍,他们盘腿坐在半圆形的石台上,闭目养神时,棉袍下的肋骨轮廓清晰如嶙峋的礁石,偶尔有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像风穿过腐朽的木缝。
正对这五位虔世会元老的老冯格跪趴在地,三重冠帽歪斜地扣在头上,帽顶的红宝石在昏暗中闪着鬼火般的光,帽檐垂落的金线沾着蛛网。
他偷偷抬脸瞟着几位元老修士——那些布满皱纹的皮肤像晒裂的羊皮纸,眼窝深陷如洞穴,颧骨上的老年斑在光线下泛着铁锈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不安。
他再次额头贴地,冰凉的石面沁透了额间的冷汗,将三重冠帽上的宝石映得愈幽暗:“还望各位主事能继续支持我的计划,毕竟这次事关咱们虔世会的千年大计。”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狭小的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撞在石墙上又弹回来,惊得石缝里一只盲蛛仓皇逃窜。
五位虔世会元老却沉睡般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睁开眯着的眼睛打量老冯格抖的后背。
他们的面容枯槁,手指关节如老树根般扭曲,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的黑垢,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透老冯格藏在棉袍下的心跳——那心跳正随着石墙上摇曳的影子加跳动。
等待良久,膝盖生疼、后背酸的老冯格实在无法忍受,缓缓站起身,骨节出“咯吱”
的脆响,他好奇地弯腰环顾着这五位面容枯槁、宛若死尸的老修士,而他们的棉披风上落着厚厚的灰,仿佛已静坐了百年,领口露出的脖颈皮肤薄如蝉翼,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如藤蔓般缠绕:“难道他们都坐化了?”
“呃”
突然不知道哪位老修士喉咙里出垂死般的呻吟,像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接着不知道哪位出含糊的腹语,声音从胸腔里滚出来,低沉而阴森,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听说你在婚宴上险些失控出丑露馅”
老冯格顿时寒毛直竖,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他再次跪趴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石缝里的潮气钻进衣领,将后背的冷汗冻成细冰:“各位兄长,他们太过亵渎,我只是”
可话还没说完,对面五位老修士却用腹语咯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像枯骨摩擦,又像无数只甲虫爬过朽木,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用腹语问道,声音中带着丝期待和兴奋,像饿狼盯着羔羊时喉咙里出的低吼:“都做好准备了?”
老冯格擦擦额头的汗,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冲出沟壑,露出下面松弛的皮肉,声音也有些颤抖:“刚才我从窥视孔看到那个小王八蛋躺到床上,就让人把引线点燃了,但那些神药好像有些受潮了,没爆炸,不过我已经让人又准备了箱新药,这次一定能把那个小王八蛋连同新娘炸成碎片,这种药在弗林锡开矿能把山头炸平,两个小肉轱辘,简直轻而易举。”
他说“炸平”
二字时,牙齿咬得咯咯响,唾沫星子溅在石地上,洇出深色的点。
“嗯?”
不知哪位老修士又用腹语出质疑的语气,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层层寒意,让密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老冯格睁大眼睛用力思索,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恍然大悟急促道:“鄙下说错了,应该是把握好药量,能刚好能把他们炸死,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就说看到是闪电窜入了屋子,是天谴他们的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