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格急忙欠身解释,瓜帽上的绒毛沾着雪粒,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方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并非针对某一家。
而且请放心,对多付出者,帝国定会按期加倍偿还,绝不食言!
就像当年平定蛮族叛乱时那样,陛下向来言出必行。”
铁格?瓦莱却死死盯着老冯格,将粗壮的胳膊支在桌案上,挽起袖口的小臂上青筋如虬龙般暴起:“这就是强征!
用一纸空文剥夺我们的储备,只会引内战!”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杯盏“叮当”
乱响,酒液溅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极了战场上的血渍。
老冯格眨了眨眼,脸上依旧挂着笑,眼角的皱纹却堆得更深,语气添了几分恳切:“现在帝国正处于危难关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您想,要是波阿力花继续霸占盐山,借助河道运输积累财富,势力只会越来越强大,最终会变成无法祛除的顽疾!”
乌度?克劳兹突然“噌”
地站起身,皮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打断了老冯格的话。
他扫了眼查理尼二世与老冯格,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铠甲的铁片随着呼吸碰撞作响:“我是父亲洛铎?克劳兹的合法顺位继承人,我的顺位继承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儿子吗?这个克豪?克劳茨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似乎想要随时拔出。
老冯格扭过脸,目光在乌度?克劳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停留片刻,缓缓道:“现在是战时紧急状态,所有领主都有参战牺牲的风险,所以必须设立预备继承人,这也是为了城邦的稳定着想。
克豪?克劳茨虽是你堂弟,但在去年守卫弗林锡时立过战功,是经过帝国元老院考察的。”
他说话时,烛火在羊皮书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仿佛为这场争执蒙上了一层迷雾,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拍打在窗棂上出“噼啪”
声。
乌度?克劳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虽然我两个儿子都还在襁褓之中,但他们将来总会长大成人,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不需要什么预备继承人!”
他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羊皮书边角微微颤动,烛火也跟着跳了跳。
老冯格又急忙欠身解释,瓜帽上的积雪抖落在暗金色桌布上,融成细小的水点,晕开点点湿痕:“您的儿子们太年幼,还在襁褓中吮着手指。
为了坎帕尼的稳定,必须有一个成年的预备继承人镇场子。
而且这个克豪?克劳兹也不是外人,是您叔父的儿子,打小在巨石城教化院长的,现在是坎帕尼索芙镇的领主——那镇子在巴索尔山下,是个边陲小镇,您常年驻守主城,忙着操练兵马,难怪对他不熟悉。”
乌度?克劳兹猛地瞪大眼珠,血丝像蛛网般爬满眼白,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猛地转向伯纳?帕夏,声音里带着火药味,仿佛随时会引爆:“那个维托姆?帕夏,你认识吗?别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种,想趁机攀附权贵!”
伯纳?帕夏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父亲留下的印鉴戒指,戒指上的纹路已被磨得光滑:“他确实是帕夏家族的子嗣,小时候还是我的陪读,。
现在是昆尔鞑的小领主,虽说管辖的人口也就三两千,但人非常不错。”
乌度?克劳兹的脸色涨得通红,像被炉火烤过的铁块,连耳根都透着热意。
他死死盯着查理尼二世,声音因愤怒而颤:“王上,您这是准备让我和伯纳?帕夏都战死在沙场,然后让这两个拐弯抹角的村夫取而代之,摘走我们流血拼来的家业?”
查理尼二世忙摆手解释,王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