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润士?丹猛地停住转杯的手,银杯与掌心碰撞出清脆的“叮”
声。
他眼神犀利如鹰隼,死死盯住霍亨?巴赫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内里:“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我眼中,你是个非常难得的青年才俊——或许我看错了,但至少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的。”
霍亨?巴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皱纹挤成一团,像晒干的橘子皮。
他压低声音,像泄露什么机密似的往前凑了凑,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吱呀”
声:“我那个卫队长契卡,是不是您的人?他走路像猫一样没声音,眼神总躲躲闪闪,要么是鬼影者,要么就是银番客。”
润士?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出“笃笃”
的轻响,像在计算什么:“我可以给别人很多东西——肥沃的土地、象征荣耀的爵位、装满金币的马车,也可以不留痕迹地拿走这一切,就像风吹过沙堆。
但人情总归是最重要的,真正的强者总会给别人留有余地,给犯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霍亨?巴赫突然站起身,双手在身前胡乱比划着,斗篷的下摆扫过桌角,带倒了一只空酒杯慌乱道:“感谢您的赏识!
不过我和你们两家都没有仇怨我得回去了,我是巡察使,还得向查理尼二世复命”
说着惊恐地瞟了眼润士?丹和庞岑?瓦莱,声音颤,像被冻住的琴弦,“你们会放我走吧?总不会谋害皇家特使,对吧?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庞岑?瓦莱猛地上前,上前一把薅住霍亨?巴赫的领口,粗布被攥成一团,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唾沫星子喷在霍亨脸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恶狠狠地威胁:“那得看大爷我的心情!
现在拧断你脖子,比宰只小鸡还容易!”
润士?丹踩着地板上的积雪——不知何时带进来的雪粒已经融化,在石板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踩上去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
他缓步走上前,轻轻掸了掸霍亨?巴赫肩头的泥土,泥土混着雪水在深色衣料上晕开,像幅丑陋的地图:“我尊重你们霍亨家的历史。
所以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到迪比特,你的骑兵也能跟着你一起走,不过记住人情如债务都得还!”
霍亨?巴赫忙不停点头,像个装了条的木偶,后脑勺的秃斑在火光下闪闪亮:“没问题!
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像庞岑对瓦莱家那样——我站在您这边,刀山火海都愿意去!”
庞岑?瓦莱扯着他的脖领骂道:“想当叛徒?你也配?我们瓦莱家就算除名,也比你这墙头草强!”
说着抬手就要扇耳光,却瞥见润士?丹阴沉的脸色——他眉头紧锁,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只好悻悻地将霍亨推到一边。
霍亨?巴赫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出“咚”
的闷响,震得门楣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润士?丹走到蜷缩在门前的霍亨?巴赫面前,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你转告我那亲爱的堂哥查理尼二世:第一,让他把谋害赛宾?伦尼爵士的凶手交出来,我要亲自审判;第二,绞死安荣?伦尼,把他的尸体送到弗林锡——我要让他给他父亲陪葬,在祖坟里继续当他的孝子贤孙。
就这两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漫天的风雪,雪花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飞舞,“艾蒙派提、丹、瓦莱三家的误会太深,像缠在一起的锁链,得抽丝剥茧地理清,才能和谈。
毕竟生意还得做,靠着妄想只会让局势更糟,甚至坠入深渊。
要是坦霜人、厄姆尼人或者乌坎那斯人乘虚而入,都得玩完。”
霍亨?巴赫像只受惊的老鼠缩在门框边,冻得流出的鼻涕挂在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