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权力的碎屑,润士?丹微微一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恭维:“尤其是奈木大修士,在帝国教民中德高望众,像座不可动摇的山,他能鼎力支持您,肯定有他的道理,您的能力毋庸置疑。”
刚把酒杯放在嘴边的老冯格一愣,杯沿的酒液晃出细小的水花,溅在他斑斑点点的手背上,旋即扬起嘴角冷笑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与奈木大修士从撒不莱梅来到伯尼萨,经过了艰苦的圣浴,从世俗角度来说,是血与火的考验,尤其我们是肩并肩走出的圣赫岛的铁座修道院!
情谊简直堪比血亲兄弟,所以您看到的可能有些肤浅,不懂我们之间的羁绊。”
润士?丹抬起脸微笑着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敬佩,像望着云端的圣像:“真是帝国的忠良、教会的砥柱,像支撑大厦的栋梁,伯尼萨幸亏有你们这样坚定的信仰维护者,不然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老冯格站起身背着手踱着步子,长袍扫过地面出“沙沙”
声,像蛇在草丛中游走:“是的,伯尼萨帝国向来腐朽不堪,从几百年前就是,像块生了蛆的肉。
不过其他地方也是,撒不莱梅、伊布塔姆,甚至是弗朗唯群岛那群野蛮人,无论哪次君主继位,永远都是争权夺利的血腥斗争,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并且总是向人们灌输着些肤浅的乐趣,美酒、歌舞、赌博,将他们牢牢困在那世俗的精神世界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冯格说着突然打住,死死盯着润士?丹,眼神像鹰隼锁定了猎物,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
润士?丹急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膝盖上的毯子滑落一角也浑然不觉:“愿闻其详!
您的见解总是如此深刻。”
老冯格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光柱中跳着凌乱的舞,他压低声音,像在泄露什么惊天秘密,气音里却裹着狂热:“这个帝国没有彻底净化的宗教,没有做到真正的信仰统一,没有实行以教治国,所以才会如此混乱!”
润士?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尽量掩盖紧绷的脸,指节在膝盖上悄悄蜷缩:“您继续。”
老冯格察觉到润士?丹表情的不自然,像平静的水面下藏着暗流,忙补充道,语气缓和了些,像收起利爪的野兽:“当然,宗教来自于世俗,脱胎于尘世,所以一个强大优秀的帝国需要以信仰为基,像磐石般稳固,然后商业顺畅完善,像血液般流通,军事体系强大,像利剑般锋利。”
老冯格说着拍拍庞岑?瓦莱的肩膀,力道不轻,震得对方一个激灵。
庞岑?瓦莱神色麻木,像尊没有灵魂的雕塑,眼珠呆滞地望着地面,他抬起头道,声音里带着迷茫,像迷路的孩童:“我实在听不懂,这些太深奥了,我的脑子转不过来。”
润士?丹抬手解释道,语气温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冯格修士的想法可能是,将来最好能建立以特克斯洛虔世会为核心的宗政体,将宗教与政权结合,还可能对你加以重任,让你也参与其中。”
庞岑?瓦莱面如灰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嘟囔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上次在萨姆城被射伤,胳膊都抬不起来,现在还时不时麻,阴雨天更是疼得钻心,什么都干不了,怕是担不起这个重任。”
老冯格哼了声,像被惹恼的野兽出的低吼,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地面上:“闭嘴,没让你干什么体力活!
将来只是让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像个摆设,闭着嘴什么都不干,这你总能做到吧!”
庞岑?瓦莱像只怯懦的小狗,被主人呵斥后不敢有丝毫反抗,耳朵耷拉着,麻木地点头道:“好的,好的!
我能做到,我什么都不说,就坐着,像块石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