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溅起的雪沫如银花绽放,喊声震得冻土都在颤,仿佛要把这片大地掀翻。
疾驰的骑兵们奔过雪雨河,冰面被踩得“咔嚓”
作响,随时可能碎裂,向格勒部族而去。
沿途尽是燃烧的花帐——彩色的毡布在火焰中蜷曲、变黑,像被烧焦的蝴蝶翅膀,奔逃的族人哭喊声撕心裂肺,穿透风雪,身后是挥舞弯刀屠杀的散落部族骑兵,他们的笑声像鬼哭般刺耳,混着骨头断裂的闷响。
眼珠通红的斥不台举起弯刀,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像一道闪电劈过。
将一个回头的敌军脑袋削落,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像泼了盆滚烫的朱砂,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猝不及防的敌人骑兵们刚回身,就被铁流般的雪雨湾骑兵们冲垮,人仰马翻的声响此起彼伏,像推倒了一排多米诺骨牌。
而这些为了伪装逃亡者而没有装备锁甲的散落部族骑兵,此刻也红了眼,眼里喷着血丝,挥舞着弯刀开始拼命回击,金属碰撞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成一片地狱交响曲。
但杀红眼的散落部族骑兵最终还是被杀红眼的雪雨湾骑兵屠戮,尸身堆叠在雪地里,像杂乱的柴薪,很快被新的积雪半掩,只露出些残破的衣角和染血的兵器。
斥不台带着数千骑兵疯狂寻找着敌人,马蹄踏过尸身出沉闷的碾压声,像在捣碎一块块冻肉。
终于,东边有人向天空射出了支哨箭,箭羽拖着长长的红绸,像一道火流星划破铅灰色的天,在云层间留下短暂的轨迹。
眼角开裂流血的斥不台猛挥弯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嗜血的光,声音因愤怒而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弗林锡方向!”
而远处,黑压压的数千散落部族骑兵围成一个大圈,像铁桶般密不透风,长矛的寒光在圈沿闪烁,连成一片冰冷的墙。
而包围圈中的老弱妇孺紧紧挤在一起,像受惊的羊群,孩子的哭声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随时会熄灭。
萨沙?格勒和勃木尔?霍克索手握弯刀,刀刃上的血顺着锋刃滴落,在雪地上砸出小小的红点,正带着几百名骑兵护着身后的族人,他们的牛皮甲上沾满了血污,像披了层凝固的血浆,呼吸粗重如拉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白雾。
而那名黑色小卷长的男人骑在马背上,丝被风吹得凌乱,像团涌动的墨,梢还沾着雪粒。
他向萨沙?格勒大声道,声音里带着冰碴子,仿佛能冻结空气:“萨沙老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抬头看看,认不认得出我这张脸!
当年你在萨姆城亲手砍杀我父亲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怂样!”
萨沙?格勒哼了声,鼻腔里喷出的白气与冷雾交融,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凝成霜花,他咒骂道,唾沫星子溅在结冰的胡须上,冻成了细小的冰珠:“狼崽子帕图斯,上次你来雪雨湾,我没宰了你,真是被油荤了心,瞎了眼!
我的人迟早会为我们报仇,扒你的皮做褥子,抽你的筋做弓弦!”
“报仇?”
帕图斯冷笑着挥挥手,“你们几年前在萨姆城前杀了多少人,烧了多少村镇,连曾经帮过你的人都杀,心狠得像石头!
可惜你没杀干净,我们两兄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
今天让你们雪雨湾也尝尝这滋味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什么叫灭门之恨!”
身后的骑兵们握紧长矛,矛尖对准包围圈里的人群,寒光森森,轻轻提马准备上前,马蹄踏在雪地上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死神的脚步在逼近,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突然一个呼哨声响起,尖锐得像冰锥刺破长空,在雪原上荡开层层回音。
密集的箭雨随即倾泻而来,箭羽划破空气出“嗖嗖”
的锐响,在雪幕中织成一张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