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遵从您的指令!”
略显满足的铁格·瓦莱点点头,仰起下巴道,“你记住我的每一句话,金子就是人命,但人命却不一定是金子,那个沼泽人不像他的父亲那么顺从,他摧毁了我们从萨姆城到托拉姆港的商道,盐块、金沙、香料、坦霜人的服饰、曼丁人的毛皮、乌坎纳斯人的牛羊,随便哪一样都能获利丰厚,但这个该死的沼泽人居然开始向我伸手。”
铁格·瓦莱说着说着又情绪激动地开始咆哮,“是这个该死的‘翘奇’,从库普兰河到尹更斯湖,野蛮地袭击杀死我们那可怜的商队,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金子,让我们越来越虚弱,就像割开了我的手腕让我流血,以至于查理尼二世那个猫咪现在都开始和我讨价还价,这一切都源于我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水路本来是咱们的优势,陆路运输又匪税成群,而且得通过乌坎那斯人的地盘,润士·丹那个杂种又和那些匪徒们交情莫逆,现在简直就是要掐着我的脖子不让喘气!
或许再过一两年,润士·丹靠着他那舔菊花的软唇,就不只是说服工匠们为他铸造完美的金币,让那些高利贷吸血鬼死心塌地充当他的代理人,而是要吸干我们的骨髓,将我们抛尸荒野”
望着胸前肥肉起伏好像要再次失控的铁格?瓦莱,洛铎?克劳兹急忙插话道,“阁下我觉得有些蹊跷。”
说着目光掠过对方胸前晃动的黄金蝰蛇吊坠,那是用曾经敌酋的头骨磨制而成,在牛油灯的光晕里泛着象牙般的冷光。
空气里还弥漫着葡萄酒与汗臭的混合气息,墙角铜盆里燃烧的没药树脂“滋滋”
作响,腾起的烟雾在绘有战争场面的羊皮地图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铁格?瓦莱强压怒气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酒,肥手解着马甲纽扣,红宝石戒指刮过镀金纽扣出刺耳的“吱呀”
声道:“什么?”
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酒,肥厚的舌面将胡梢沾得亮,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像两簇即将熄灭的鬼火,呼呼喘气道,“快点!”
说话间喷出的酒气中混着大蒜与铁锈的味道。
满头大汗的洛铎咽了口带血的唾沫,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以前瘸腿查理对沼泽人都是强压硬打,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但到了他儿子查理尼二世,却是一直放纵尹更斯的沼泽人,不仅降低赋税,而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们挖掘金沙,让他们畅通无阻地和坦霜人做生意,甚至有消息说,将来只要是沼泽人押运的货船,进入托拉姆港出海税都是减半。”
他后颈的汗珠顺着亚麻衣领沟滑落,在皮甲内衬洇出深色的月牙形痕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腰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个杂种!”
铁格?瓦莱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上的烛泪簌簌坠落,他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震得银质餐具连环跳动,“老瘸子用铁腕镇住的商路,如今要被他儿子送给一群臭虫?还有那个冯格——”
他突然压低声音,喉间滚动着威胁的暗涌,“那老狐狸准是收了沼泽人的金沙,才会替查理尼二世出这种阴损主意。”
铁格?瓦莱转转凸起的大眼珠,虹膜周围的血丝如蛛网般扩散,眼白在阴影中泛着青灰色,活像一条即将攻击的毒蛇。
唾沫星子溅在桌面的羊皮地图上,咬牙切齿道:“不过查理尼家的这个狗崽子确实难缠,再加上那个毒辣的老鬼头冯格,简直是狼狈为奸,他们就是想让沼泽人膨胀抢夺我的商路。”
洛铎?克劳兹擦了擦鼻血,食指腹沾着血垢,在鼻翼两侧划出暗红色的斜线,犹犹豫豫道:“还有更棘手的”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羊皮纸,“粮食商密报,查理尼二世打算重修安卡图大坝,让库普兰河改道入厄斯河。”
话音刚落却注意到铁格?瓦莱马甲上的珍珠纽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