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解道:“什么?”
斥木黎十指张合地试着泥浆黏力,回答道:“活着,活着才能吃。”
说着捡起块石头,抹上这特殊的泥浆,开始将狗棚墙往高砌。
野孩子机灵地抓了把泥浆抹到石块上,抱到斥木黎面前道:“高墙为什么?”
斥木黎边砌墙边解释道:“狗儿的家得结实点,棚顶到墙间隙太宽,狼儿能从上面钻进来,背后留有空隙是件危险的事,而且过段时间要来‘狼嚎’。”
野孩子疑惑地说道:“狗儿不怕狼一口咬死。”
斥木黎将手里的泥浆刮下来,仔细填补着填石墙缝隙道:“一两只狼不可怕,要是一大群就不一样了,而且狼有很多种。”
渐渐的,狗棚的石墙砌得快要挨着顶棚,斥木黎松了口气,额头上满是汗珠地将剩余的泥浆抹入石墙缝隙,并捡起两块石头在手里旋转,石头在他手中飞转动,宛如两朵盛开的灰色花朵,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野孩子盯着有些洋洋自得的斥木黎,用满是泥浆的手擦擦鼻子,傻笑起来。
斥木黎哈哈大笑道:“我双手能将石块转得像朵花,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打仗时候左撇子很厉害,而我是双撇子,老话说得好,右手干左手的活儿是注定,左手干右手的活儿是无奈”
憨笑的野孩子跟着唠唠叨叨的斥木黎,进了帐篷忙收拾起那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
神叨的斥木黎在铁锅中洗干净手上的泥浆,又从角落里那堆杂物中找出根大骨针,开始穿好皮绳,一针一线仔细修补着帐篷上的破洞,又用手摸着隔着狗棚的帐篷壁道:“狗儿是我们的家人,虽然他们不住在帐篷,但也只是隔着层薄薄的牛皮,家人就是这样,即便有隔阂,也很轻薄,可以轻易戳破,但那些野兽却不行。”
敏感的野孩子瞟了眼专注修补帐篷的斥木黎,疑惑道:“你也会害怕?”
斥木黎用力捆绑着帐篷木柱,动作顿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地向野孩子笑笑道:“没有,我只是担忧,想加固下狗窝和帐篷,冬天最冷的时候马上就要来了,风雪会很大,而且担忧和害怕不一样。”
“弗崔说下雪打仗死人,野兽们来抢。”
野孩子盯着斥木黎道。
斥木黎呵呵笑道:“他是在说兽嚎,是劫难,也可能是新生。”
野孩子看着斥木黎微笑的脸,突然觉他的眼仁隐约在变黄扩散,那黄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不禁寒毛直竖、浑身起着鸡皮疙瘩,仿佛有股无形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看着野孩子有些呆愣,斥木黎蹲下身子,不解道:“你怎么了?”
野孩子摇摇头,揉揉眼睛,再看看又一切如常的斥木黎,赶忙起身道:“我出去看马儿。”
“带两只狗儿,快去快回。”
斥木黎说着转身拉了下帐篷内的狗绳栓。
野孩子兴奋地笑笑,跑出了帐篷,跃到乌拉犬背上,乌拉犬欢快地吠叫几声,带着野孩子朝马群的方向奔去。
《圣地厄斯》:凛冬野牛迁徙,群兽曼丁紧随,必经雪雨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