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白沫,他尖叫着再次抬头,却看到一个黑乎乎、肉乎乎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是那只一直缠着阿基里塔斯的短尾螈!
它圆滚滚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砸在费卡兹的脸上,“噗”
的声闷响,费卡兹眼前一黑,像袋破布般倒在泥地里,瞬间没了声息。
一切终于归于安静。
水面上,只露出一双碧蓝眼睛的短尾螈突然张开嘴,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音在空旷的小岛沼泽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沼泽边的篝火再次燃起。
橙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周围的芦苇秆泛着暖光。
巫医费卡兹盘腿坐在火堆旁,额头上还贴着块泥巴,面前架着一口小铁锅,锅里的清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偶尔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疲惫,像在跟空气说话般道:“傻阿基,我再给你占卜一次,告诉你未来吧乌坎那斯人会因为争夺领之位自相残杀,最后全族覆灭;厄姆尼人两次袭击巨石城,中高层贵族死了一大半,用不了几年就会败落成废墟;边城因为兰德?考尔想当君王,会被战火烧成灰烬,土匪们会被吊在城门口绞死,狼人们会感染一种烂皮病,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伯尼萨帝国的各地领主们也逃不过,继承人们互相下毒,血溅餐桌而且我还预测到了很多细节,攻城会变成围城,巨石城的喷泉会干涸,连贵族们喝的葡萄酒都会变酸你真不应该用短尾螈砸我,我还没说完呢”
“这些已经生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篝火旁的寂静。
阿基里塔斯站在不远处的芦苇丛边,嘴角已经长出了细密的胡须,眼神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他望了眼水面迷雾后不时翻腾出的巨大阴影,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趴在脚边的短尾螈脑袋,它的皮肤冰凉,却很温顺。
阿基里塔斯重复叮嘱道:“大狗,盯着这个巫师,我睡觉的时候也盯着。
别让野兽爬进我的黑羽毛暖树窝,巫师和那些野兽都很坏,会偷我的肉干。
你太傻,记住不要让他们靠近我,就让他给我好好做饭,煮鱼的时候多放些野姜。”
短尾螈讨好地晃动着大脑袋,暗绿色的身体在阿基里塔斯脚边蹭来蹭去。
突然,它起身冲过去,故意用身体撞翻了费卡兹煮清水的小铁锅。
“哐当”
一声,铁锅掉在泥地里,清水洒了一地,火苗被溅起的泥水浇得缩了缩。
它又飞快地凑回阿基里塔斯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像只撒娇的小狗。
费卡兹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铁锅擦了擦上面的泥,重新搭在火堆上。
他从身边的鱼篓里捞出几条银色的鱼——鱼鳞在火光下泛着光,还在微微扭动——扔进锅里。
他斜眼望着短尾螈,低声咒骂,声音里却没了之前的狠劲,只剩无奈:“傻螈,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当年跟着我混,现在又黏着阿基里塔斯,早晚有一天他会嫌你麻烦,把你扔给海里的怪物!”
短尾螈却毫不畏惧,露出尖利的牙齿,出“呜呜”
的威胁声,碧蓝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篝火的光芒映在一人一螈身上,在孤岛沼泽的夜色里,勾勒出幅诡异却又平静的画面——曾经的仇敌变成了做饭的巫师,凶狠的猛兽变成了贴身的伙伴,只有远处的迷雾静默无语,好像在默默关注着这个神秘小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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