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的洞穴里不断回荡。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洞穴顶端的水滴“滴答、滴答”
落在水洼里,像是在为生命倒计时。
趴在地上的阿基里塔斯僵着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几只巨大的尸蟞终于对他失去兴趣,拖着布满黏液的躯体,慢悠悠地爬向墙壁上的腐尸,甲壳划过石壁时出“沙沙”
的摩擦声。
剧烈的腿伤仍在隐隐作痛,胸口却因长时间憋气而胀得快要炸开。
阿基里塔斯急忙张嘴,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洞穴里浑浊的空气,肺部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
可他还没来得及缓过气,一道黑影突然“唰”
地从斜刺里冲来——竟是只刚才没离开的尸蟞!
它用磨得锋利的巨大钳嘴,狠狠夹住了阿基里塔斯的脸颊。
“唔!”
阿基里塔斯瞬间被剧痛攫住,刚要呼出的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线里满是尸蟞那双挤在一起的幽绿眼球,瞳孔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钳嘴“咯吱吱”
地逐渐收紧,颧骨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
求生的本能在阿基里塔斯心底爆。
他左手死死按住尸蟞的甲壳,右手握紧一直攥在掌心的鱼骨刀,拼尽全力将刀刃猛地插入尸蟞的口器中。
刀刃划破软肉的瞬间,墨绿色的汁液喷溅而出,溅在他的脸上,带着刺鼻的腥臭味。
阿基里塔斯没有停顿,手腕力,在尸蟞口中疯狂搅动,“嗤嗤”
的血肉摩擦声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刺耳。
被袭击的尸蟞剧烈挣扎起来,带刺的足脚胡乱蹬踹,划破了阿基里塔斯的手臂和胸膛,留下一道道血口子。
但阿基里塔斯早已将疼痛抛在脑后,他死死抱住尸蟞的脑袋,用胳膊肘顶住钳嘴光滑的连接处,不让它进一步收紧,同时右手的鱼骨刀继续在尸蟞口中猛捅猛刺。
渐渐地,尸蟞的挣扎越来越弱,带刺的脚不再乱蹬,钳嘴也慢慢放松了力道,唯有那双幽绿的眼睛,始终紧贴着阿基里塔斯的脸,瞳孔里似乎还透着一丝诡异的好奇。
“去你妈的!”
阿基里塔斯低吼一声,左手猛地伸入尸蟞的颚口,抓住根连接着口器的骨管,狠狠向外拽——“咔嚓”
一声脆响,骨管被硬生生扯断,墨绿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指缝流淌。
他没有停手,右手的鱼骨刀又在尸蟞的甲壳下猛拉猛豁,刀刃切开硬壳的瞬间,尸蟞的钳嘴突然开始乱夹,几只脚再次抽搐起来。
阿基里塔斯紧紧抱着尸蟞,侧身翻滚躲闪它锋利的足脚,直到尸蟞彻底失去动静,软软地倒在旁边的水洼里,泛起一圈圈带着血污的涟漪。
阿基里塔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意外地看了看手里那根带着锋利钳齿的骨管,又低头望了望沾满黏液和墨绿色汁液的鱼骨刀——刀刃上还挂着几缕尸蟞的血肉,在石壁荧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死里逃生的庆幸让他瞬间头脑清醒,他终于有精力仔细环视这个幽暗的洞穴:四周的石壁上布满了半腐化的尸体,有的早已只剩白骨,有的还能看清扭曲的面容;几只巨大的尸蟞在腐尸间爬来爬去,“吭哧吭哧”
地啃食着腐肉,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石壁缝隙里,团团簇拥的蓝毒葵忽明忽暗地着蓝光,触手偶尔摆动,像是在引诱猎物靠近。
喉咙里的干渴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加剧烈,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
阿基里塔斯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意识地抬起那只早已失去知觉的断脚——断脚无力地耷拉在胯间,绷带早已被血和黏液浸透,他随手将其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