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疑惑和一丝警惕。
齐胖子这人无利不起早,这么热情主动地带人上门,怕是没什么简单。
杨老爹磕了磕烟灰,站起身:“既然是客,先请进来吧。”
他看了一眼还杵在原地、眼圈红红、一脸倔强的舒玉,放缓了些语气:“作坊的事,回头再说。
先待客。”
舒玉虽然满心不甘,但也知道轻重,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强打起精神。
她也好奇,齐胖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来多半是订货的,府城的客人是干什么的?
颜氏也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头,脸上重新挂起待客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还藏着对刚才那场争论的余怒和对不之客的揣测。
很快,院门口就传来了齐胖子那极具穿透力、热情得近乎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
杨老哥!
嫂子!
冒昧打扰!
冒昧打扰啊!”
只见齐胖子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宝蓝色绸缎褂子,红光满面,笑容堆得脸上的肥肉都快挤不下了一边拱手作揖,一边侧身让出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人。
那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清瘦,肤色白皙,留着三缕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胡须,穿着一身料子普通但剪裁合体、浆洗得十分干净的靛蓝色细布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方巾,一副儒雅文士的打扮。
他手里拿着一把合拢的油纸伞(虽然并没下雨),步履从容,眼神沉静,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气质与旁边热情过度的齐胖子截然不同,显得沉稳而矜持。
然而,与这份沉稳气质略有些不协调的是——他进院门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沉静的眼睛极其快地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目光在那些忙碌的妇人、堆放的材料、甚至墙角码放的柴火上都有瞬间的停留,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审视和评估。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温和有礼的模样,但还是被一直暗暗观察的舒玉捕捉到了。
这人……不像个普通的生意人。
舒玉的小雷达悄悄竖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