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捂住嘴,惊恐地看向门口,生怕被人听见。
杨老爹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数字。
颜氏激动得老泪纵横,又哭又笑。
激动了好一阵,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看看匣子,又看看杨老爹,猛地将匣子往杨老爹怀里一塞,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
“你收着!
修那老宅子,正是用钱的时候!
该花就花!
别省着!
既然要修,就修得体体面面!
气死那些老不死的!
剩下的,你再给我。”
杨老爹看着老妻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酸涩。
他叹了口气,从匣子里点出一千两的银票,仔细收进自己贴身的衣袋里,然后把剩下的连同匣子一起,重新塞到颜氏手里:
“这一千两,我留着修缮宅子,添置东西。
这些,你收着,家里日常嚼用、人情往来、铺子本钱,都从这里出。
剩下的,你收着,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手里捧着那依旧沉甸甸的匣子,但数额少了一小半,颜氏的心跳总算没那么快了。
她低头看着匣子里那依旧厚实的一沓银票,再看看老头子信任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底气和豪气猛地冲上了头顶!
“哎!
哎!
我收着!
我指定收得好好的!”
她连声答应,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怕什么?这是老头子挣来的!
是杨家的运道!
她猛地攥紧了匣子,枯树皮般的脸上瞬间焕出一种异样的光彩,眼神亮得惊人。
她左右看看,像个第一次偷到油的小老鼠,迅而敏捷地蹿到炕边,撅着屁股,把匣子塞进了炕柜最深处,用几件旧衣服严严实实地盖好,还用力按了按。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腰,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仿佛把积压了半辈子的穷气和憋屈都吐了出去。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捋了捋鬓角的碎,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当家主母的彪悍表情,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扬眉吐气。
她对着守在门口的舒玉挥挥手,一把拉开房门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向灶房,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已经炸响了:
“周嫂子!
凤儿!
别抠抠搜搜的了!
今儿早上,每人!
我是说每个人!
包括新来的!
都加一个白煮蛋!
管够!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正扒着门偷看的舒玉,听到阿奶这中气十足、豪气干云的宣言,看着阿奶那挺得笔直的背影,乐的用小手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活像只偷到了香油的小老鼠。
杨老爹慢悠悠走过来,看着老妻那副“阔了”
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将那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又塞回了她的小手里,低声道:
“拿去,收好。
还是放你那儿……稳妥。”
舒玉:“……”
得,绕了一圈,烫手山芋又回来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阿爷那副“你懂的”
表情,认命地把银票小心地折好,揣进自己小衣最里面的暗袋里。
得,看来这家里的“财政大臣”
(背锅的)还得是她!
早饭果然比昨日更加丰盛。
虽然还是杂粮粥、贴饼子、咸菜,但粥明显更稠了,饼子贴得油光焦黄,每人碗里还真的多了一个剥好的、白生生的煮鸡蛋!
饭桌摆在了院子里,因为人实在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