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重要的城池!
王赖子正好这时扛着锄头来到杨家,准备跟着周贵下地。
一进后院,看到这阵仗,整个人都懵了,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锄头差点掉地上。
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看向给他开门的的周贵,讷讷道:
“周……周叔,这……这是弄啥咧?”
周贵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拍了拍王赖子的肩膀,压低声音:
“别瞅了,赖子。
瞧瞧,劈柴、挑水、打扫院子、伺候牲口……这帮后生,手脚麻利得吓人!
天不亮就全折腾完了!
连老头子我的活儿都抢了!
我起来转悠半天,愣是没找到一样能插上手的!”
王赖子挠了挠头,看着那几位“手脚麻利”
的好汉,觉得自己也不能白来一趟,便挽起袖子道:
“那……那我去把猪圈起了吧?颜婶子爱干净,这猪圈都两天没彻底打扫了……”
他说着就往猪圈走。
刚靠近,就被里面一个正刮粪的汉子(是那个敦实的李铁牛)抬头看见了。
李铁牛连忙直起腰,隔着矮墙对王赖子憨厚地笑了笑,摆着那只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这位兄台!
不用不用!
这儿马上就得!
脏得很,别沾手了!
快完事了!”
话音未落,圈外又走来两个汉子(是石磊和赵岐),一人挑着一担细沙,一人拿着木锨。
两人也不多话,等里面的人冲洗干净地面,便极其仔细地将干燥的细沙均匀地铺洒在潮湿的圈底,吸湿除味。
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密的军事任务。
王赖子看得目瞪口呆,彻底麻了爪,只好讪讪地放下袖子,对着周贵摊手:
“得,周叔,俺看咱俩还是老实下地去吧,这儿……没咱的份了!”
周贵哈哈一笑,扛起锄头:“走吧!
再晚点,地里的草怕是都要被他们惦记上了!”
石磊安排完铺沙的活,一抬眼,正好看见舒玉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努力想推开柴房那扇有点沉的门。
他微微蹙眉,目光扫过院子,看到刚从猪圈出来、满脚还沾着泥污的王礁,摇了摇头。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刚刚打扫完院子、正站在井边稍微喘息的林风身上。
他对着林风,朝柴房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
林风会意,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残缺的左手,脸上掠过一丝迟疑和自卑。
他下意识地将那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这才深吸一口气,尽量自然地朝柴房走去。
舒玉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推门,门忽然从上面被推开了。
她抬头一看,是那个看起来清秀温和、总是微微低着头的新叔叔林风。
“小姐,是要取东西吗?”
林风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尤其是那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舒玉却压根没注意他的异样,她的心思全在那桶纸浆上,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嗯嗯!
林叔叔,我看看我的浆!”
说着,她就像条小泥鳅似的从林风身边钻进了柴房。
柴房里也比往日更整洁,杂物都被归置过。
舒玉熟门熟路地跑到那个盖着木板的大桶前,搬来旁边放着的小板凳,熟练地踩上去,踮着脚,嘿咻一声掀开了沉重的木板。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木清香的微腥气息弥漫开来。
桶里,米白色的纸浆经过几日沉淀,上层清水更加澄澈,下层浆体显得愈细腻均匀。
舒玉满意地用小鼻子吸了吸,伸出小手就想去搅和一下,试试浓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