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我去看看阿娘收拾得咋样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头也不敢抬,转身就朝着东厢房的方向“哧溜”
一下蹿了回去!
那仓皇的背影,活脱脱一个落荒而逃的小贼。
甲叔看着那消失在门帘后的小小身影,抱着刀的手臂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如同冰面上掠过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样,目光重新投向远方,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舒玉一头扎回东厢耳房,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冰凉粗糙的木门,大口喘着气。
小脸上红晕未消,心里还在疯狂吐槽自己:舒玉啊舒玉!
你个猪脑子!
钱师父那么大个人,能凭空飞了不成?还“大事不妙”
!
简直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家宅惊魂记”
!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被这乌龙事件一闹,那点睡意彻底烟消云散。
她百无聊赖地在狭小的耳房里踱着步,摸摸掉了漆的矮柜,戳戳硬邦邦的土炕,只觉得哪哪都不顺眼,浑身不得劲儿。
空间里那广阔天地任我翱翔的日子,像根挠心挠肺的小羽毛,勾得她坐立难安。
正烦躁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杨大江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一种庄稼人特有的、闲不住的劲头:
“爹!
我去地里头瞅瞅!
看看麦子抽穗抽得咋样了!
心里头不踏实!”
“嗯,去吧。”
杨老爹的声音从堂屋方向传来,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舒玉眼睛一亮!
去地里!
总比在这憋死人的小屋里强!
她立刻拉开房门,像只欢快的小鸟冲了出去,对着正准备扛起锄头的杨大江喊道:
“爹!
爹!
我也去!
带我去看看咱家的田!”
杨大江看着闺女亮晶晶的眼睛,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手一挥:
“行!
正好带你认认道!
走着!”
父女俩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屋里带出来的阴郁。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庄稼混合的清新气息,比城里那股子浑浊憋闷的味道好闻多了。
舒玉跟在杨大江高大的身影后面,迈着小短腿,好奇地打量着久违的乡间小路。
路边野花星星点点,偶尔有蚂蚱蹦跶着窜进草丛。
“瞧见没?毛毛!”
杨大江指着远处那片在阳光下泛着青黄色光晕的麦田,声音里充满了庄稼汉对土地最朴素的骄傲和担忧,
“那就是咱家的麦子!
瞧着还行吧?就是不知道底下墒情咋样,有没有招虫子……唉,耽误了这些天,也不知道赶趟不……”
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跟舒玉说着田里的事,什么墒情、虫害、抽穗期追肥……舒玉听得半懂不懂,但看着阿爹黝黑脸庞上那专注的神情和眼底对土地的深沉眷恋,心里也莫名地踏实下来。
还没走到自家地头呢,官道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嘎嗓门,如同炸雷般远远传来:
“大江哥!
大江哥!
不……不好了!
快!
快去麦场那边!
颜婶子!
跟……跟张老歪家的婆娘干……干起来了!
打……打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