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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汉子赶紧往前凑了凑,眯着眼盯了那靠左侧的囚影半晌,倒抽口凉气,满脸疑惑地惊叹“怎会是他呢?!”
一个挑着货郎担的汉子扒开前面的人,眯着眼瞅了台上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还真是施修韫大公子!”
说着,又倒吸口凉气,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他竟是谋害施老员外的凶手?!”
王二柱挠了挠后脑勺,眉头拧成个疙瘩,诧异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的议论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嘀咕,连盯着台上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复杂。
这不是父子?
怎么亲儿子成了凶手?
人群里的嘀咕声正浓,前排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后生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疑惑地开口“那边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这话引得不少人往那女囚身上望。
只见她虽头散乱,囚衣也沾了污损,却仍能看出身形纤细,垂着头时,耳坠处隐约露着点银饰的微光。
一个戴布帽的百姓眯着眼看了半晌,又拿手挡着日头反复确认,才喃喃地推测“好像是施员外的夫人”
“对!”
这话刚落,人群后突然传来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就是魏夫人!”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往前挤了两步,指着女囚道“我曾在施府做过工,不会认错的!”
攥着布帕的老妇人,往前探着身子,眼神里满是惊惶与不确定“她不会也是谋害施员外的凶手吧?!”
旁边一个穿灰布长衫的中年汉子接过话茬,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都被押在这里等候处斩了,那必定就是了!”
群东侧忽然响起一声惊呼,一个牵着孩童的汉子指着渭水岸边,嗓门亮得盖过了周遭议论“诶,那边还有个女人在猪笼里!”
众人的目光“唰”
地全挪了过去。
只见渭水边上歪着个猪笼,竹条缝隙里隐约能看见青布衣裙的边角,却没半点动静。
刚有人要开口追问,前排一个眼尖的妇人突然倒抽凉气,声音颤“不对,施大公子旁边的那个不是活人!”
这话让人群瞬间静了。
众人再往台上望,才看清施修韫右侧的囚影始终垂着头,连风刮过都没动一下,脖颈处的囚衣似乎还沾着深色痕迹。
一个老汉揉了揉眼睛,满是疑惑地喃喃“这为何还有一具尸体,要被处斩呢?”
人群里一个穿短褐的货郎忽然往前凑了凑,皱着眉盯着台上那具尸体,鼻尖不自觉地皱了皱。
风里飘来丝若有若无的腐味,他迟疑着开口“而且,那具尸体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话刚出,旁边一个曾给施府送过菜的汉子突然脸色大变,身子晃了晃,指着尸体的领口失声惊呼“是施员外!”
“那是遇害的施员外尸体!”
台下瞬间爆出一阵骚动。
有人惊得后退半步,有人赶紧捂住口鼻,先前的疑惑全变成了震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诧异。
连议论声都变得细碎又急促。
谁都没料到,要被“处斩”
的竟还有死者本人,这诡异的场面让渭水岸边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台下的骚动正乱成一团,监斩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诸位静一静!”
“陈宴大人要宣读罪状!”
喊话的是高炅,身着官服,手里举着个黑漆木制扩音器,声音透过木筒传得又远又清晰。
好像触了关键词一般,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方才还交头接耳的百姓纷纷闭了嘴,连踮着脚张望的孩童都被大人按住了肩膀。
虽人人脸上仍带着疑惑,不明白为何施员外的尸体会被抬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