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未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亦不见惧色。
“不喝!”
独孤弥罗猛地拍案而起,绯红的寝衣下摆扫过妆台,带得那支白玉簪“当啷”
一声坠在地上。
她指着芳姿,胸口剧烈起伏,怒意此刻如烈火烹油,厉声呵斥道:“你一个下人还替本世子妃做起主来了?”
“可还懂得尊卑!”
独孤弥罗本就对宇文泽不满,现在居然还搬出宇文沪来压她?
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说罢,猛地抄起桌上那碗燕窝,手腕用力一扬——
“啪!”
白瓷碗狠狠砸在青砖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羹汤混着碎瓷片泼洒开来。
“奴婢不敢!”
芳姿低着头,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地回道。
“这一进门就听到摔碗骂人的,什么事能动这么大的怒呀?”
就在这时,一道玩味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紧接着,宇文泽身披一件玄色貂裘,墨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显然是刚从外面进来。
身后跟着手端托盘的陆藏锋。
他目光扫过满地的碎瓷与狼藉,最后落在脸色涨红、鬓散乱的独孤弥罗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见过世子!”
“见过世子!”
芳姿见状,朝宇文泽的方向叩行礼。
清露、春岚等侍女亦是闻声屈膝,双手交叠于腰前,裙摆因动作微微褶皱,齐声行礼。
宇文泽怎么来了?!
独孤弥罗看着突然出现的宇文泽,有几分猝不及防的诧异,片刻的怔忪后,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阳:“世子爷,今日怎么有心情来妾身房中了?”
说罢,抬手理了理散乱的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宇文泽主动来她房中,可是一件稀奇事啊!
毕竟,自从新婚夜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连碰面都是极少的。
“这不今日分外思念,特地来看看夫人嘛”
宇文泽脸上的玩味淡了几分,忽然向前倾了倾身,语气放得极柔,带着一种莫名的恳切,张嘴就来。
随即,又对着侍女们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芳姿颔,领着其余侍女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殿门。
思念?哼!
莫不是看你父亲,刚给我爹加封了太傅,才赶过来修好了吧独孤弥罗闻言,心中轻哼一声,仿佛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意图,却依旧还是顺坡下驴,柔声道:“妾身也是思念夫君的紧!”
那深情的模样,装得是极像的。
宇文泽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冬日湖面下悄悄涌动的暗流。
他向前又凑近半步,玄色貂裘上的雪粒早已融化,带着清冽的寒气,拂过她绯红的寝衣。
目光落在独孤弥罗微颤的眼睫上,语气刻意放得缱绻,仿佛带着几分真心的喟叹:“多日不见,夫人美貌更胜往昔了”
好似真被这“美景”
迷住了一般。
只是那神态,倒更像是在欣赏某种成品。
的确是看不出来
“夫君谬赞了!”
独孤弥罗闻言,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羞涩,抬手轻轻拂过鬓角,像是不经意般掠过高耸的髻,声音压得又轻又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婉:“不过是施了些粉黛罢了”
如此和谐的一幕,就好似新婚夜与第二日的事情,从未生过一般。
像极了一对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
“为夫命厨房给夫人,熬了鳜鱼羹”
“取刚打捞新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