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哥)!”
“见过赵老柱国(大哥)!”
独孤昭抬手虚扶一把,紫貂裘的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串蜜蜡佛珠,颗颗饱满莹润:“无需多礼!”
随即,在主位坐下,紫貂裘的下摆铺展开,占去了半张椅子。
赵虔则在另一侧的紫檀木椅上落座,亲卫早已为他垫上软垫。
他摘下披风时,玄色暗花的衣料滑落,露出石青锦袍上更繁复的暗纹,笑道:“刚才阿推说得很对!”
“陈宴那小兔崽子已经咽气,只是死讯被宇文沪给封锁罢了”
赵老柱国说得如此确信?!
杨钦闻言,眉头微挑,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之处,那语气里对“陈宴已死”
的笃定,不像是听来的传闻,反倒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厅内的炭火“噼啪”
爆了个火星,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
杨钦喉头动了动,终究还是上前半步,看向赵虔,试探性问道:“老柱国,莫非行刺陈宴的幕后主使,是您二位”
言及于此,声音戛然而止。
指尖在袖摆上掐出几道褶子。
独孤柱国把玩着蜜蜡佛珠的手停了停,紫貂裘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他没立刻回答,只看赵虔,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一碰,像两块相击的寒铁。
“正是。”
赵虔放下茶盏,石青锦袍的袖口扫过桌面,斩钉截铁道:“陈宴身中淬毒暗器,神仙难救!”
“昨夜就已一命呜呼了!”
语气很是平淡,可袍角暗金线的流云纹在火光下晃了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话像块火石,猛地点燃了三人的情绪。
高炳最先按捺不住,粗黑的眉毛一挑,方才的紧张散了大半,嗓门也亮了起来:“姓陈那小子真没了?”
见两位老柱国不置可否,只嘴角噙着抹淡笑,高炳顿时乐得一拍大腿,手掌拍在膝头“嘭”
地响:“陈宴骤然身亡,宇文沪如断一臂啊!”
“没错!”
颜之推颔,目光灼灼,笑意从眉梢漫出来,叹道:“宇文沪失陈宴,无异于齐桓公失管仲,项王失范增”
独孤昭眨了眨眼,蜜蜡佛珠在指间转得更快了些,“老夫与赵兄唤三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话音刚落,方才还带着几分雀跃的三人瞬间收敛起笑意,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得肃穆,齐齐躬身道:“还请两位老柱国示下!”
独孤昭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敛去,紫貂裘的领口在炭火下投出深重的阴影,将他眼底的寒意衬得愈凛冽。
他缓缓起身,蜜蜡佛珠被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陈宴已死,接下来咱们要继续在,腊祭之上做文章”
“送宇文沪上路!”
眼底的决绝让三人心头一震。
赵虔在一旁沉沉颔,石青锦袍上的流云纹仿佛也凝住了。
弄死陈宴只是第一步
最锋利的爪牙已折,该擒猛虎定乾坤了!
颜之推猛地单膝跪地,手掌重重砸在青砖上,出“咚”
的闷响,震得地上的炭灰都跳了跳。
他仰头望着赵虔,眼里的神色早已被滚烫的血性取代:“颜某这条命,是大哥你救回来的”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好,很好!”
赵虔望着最先表态的颜之推,极为满意,连声称赞,随即看向了另外两人,问道,“那你二人呢?”
“必生死相随!”
高扬二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跪下,齐齐朗声道。
杨钦刚直起身,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的决绝忽然被一层忧虑覆盖,目光扫过两位柱国,终究还是沉声开口:“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