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扁担,瓮声瓮气地接话:“不知道!
这狼子野心的柱国,一定干得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议论声快要掀翻刑场时,人群外围忽然传来几声怒喝,带着铁甲碰撞的脆响:“肃静!”
为那人面色黝黑,瞪着环眼扫过全场,声如洪钟:“赵老柱国有话要讲!”
紧接着私兵们往前一站,腰间的长刀半出鞘,寒光闪闪,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矮了半截,议论声像被掐住的喉咙,渐渐低了下去。
有胆小的已经往后缩,连先前骂得最凶的货郎也扛着扁担,讪讪地闭了嘴。
“好大的官威啊!”
不少屈于淫威的百姓,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诸位长安的百姓,你中或许有的人认识老夫”
赵虔深吸一口气,猛地清了清嗓子,那声咳嗽在寂静的刑场里格外刺耳,朗声道:“老夫乃是当朝柱国,大司寇赵虔!”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敬畏或怀疑的脸,又猛地转过身,伸出戴着手铐的手指,指向被绑在刑柱上的慧能:“而他——”
“想必你们很多人,都听说过他,昙华寺僧人慧能!”
“唔唔唔!”
被绑在刑柱上又被堵住嘴的慧能,心中狂呼道:“不是老僧!”
“那偈语不是老僧说得!”
“是有人冒充”
慧能竭力想替自己辩解,可奈何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根本不出一丝声响!
那日开坛讲经之前,他就被迷晕了,根本不知冒充自己是谁
而刚一醒过来,楚国公府私兵就冲到昙华寺,将他给抓了过来,丝毫没给任何申辩的机会!
赵虔死死盯着刑柱上的慧能,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翘动,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近些日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的偈语,就是此獠蓄意编纂传出来,蛊惑人心的!”
“老夫在这里,要替自己辩解一句,什么赵壤赤雾,什么新元肇隆,完全就是诬蔑构陷的!”
“老夫一生忠君体国,岂会行篡逆之事!”
“此獠居心叵测,乃是齐国派来祸乱我大周的细作!”
赵虔的话音刚落,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出更汹涌的议论声,像被捅开的蚁穴。
“齐人细作?不可能!”
一个须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用力往地上一顿,“慧能大师在长安住了快三十年,从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在昙华寺讲经,若真是细作,早露出马脚了!”
他身边几个老邻居纷纷点头,一个裹着厚棉袄的老妇人出质疑:“慧能大师是细作?”
“慧能大师在昙华寺几十年,还赈济灾民,积德行善,广传佛法,怎么可能是细作?”
“楚国公怕不是急疯了,胡乱咬人!”
“哪怕偈语是编纂的”
穿青布衫的账房先生冷笑一声,“那渭河中的独眼石像,又该作何解释呢?”
“总不能说石像也是细作吧?”
可以将帽子扣给慧能大师一个活人,但诬蔑独眼石人像是细作,就过分了吧?
这死物总不能生了灵智,还投靠齐国了吧?
“对啊!”
连先前看热闹的商贾都皱起眉,对着身边人嘀咕:“我感觉这楚国公,是像欲盖弥彰”
“老夫听到有人提及,那独眼石像”
赵虔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百姓,忽然笑了,那笑声嘶哑却带着笃定,像寒风刮过枯木。
他抬手止住私兵的呵斥,扬声道:“那刻了字用以惑乱人心的妖物也在此!”
话音未落,他朝台下的私兵使了个眼色。
两个玄甲汉子立刻大步走向那盖着红布的物件,手腕一用力,厚重的红布“哗啦”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