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恐惧。
“到情绪激动处,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
莫千雨哽咽着,“与奴家无关啊!”
“呜呜呜!”
刘秉忠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望向了素烟,开口道:“死者在哪儿?”
“奴家这就领官爷去!”
素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在前头引路,脚步都有些飘。
刘秉忠带着几名得力衙役和主簿,跟随走进西厢房。
刚一进门,那股尚未散尽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比在外头闻着更浓冽几分。
“仔细勘察,一寸地方都别放过。”
刘秉忠吩咐道,自己则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室内。
衙役们领命,立刻分散开来。
有人拿出麻纸和炭笔,蹲在地上细细描摹血迹的形态。
有人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用布包好放进证物匣。
还有人踩着梯子,检查房梁和墙壁上是否有异常痕迹。
“府尹,死者却是常威无疑!”
一名负责查验尸体的衙役起身禀报,“脖颈处有一处致命锐器伤,伤口深可见骨,应为当场毙命。
身上无其他搏斗痕迹,死前似未料到会遭此毒手。”
刘秉忠“嗯”
了一声,眉头未松。
法曹参军张胤先上前,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莫千雨,说道:“她身上只有少许飞溅的鲜血,没有撕扯打斗的痕迹”
“窗台上有血脚印,朝向是从室内往外踩的。”
“鞋底纹路较深,像是上等的云纹锦靴,与达官显贵家的穿着相符。”
“当时屋内只有三人,游骋怀的嫌疑很大!”
窗台上是张胤先负责勘察的,有两个模糊的血脚印,脚印不大,却清晰地印在积了薄尘的木台上。
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的血渍,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何止是很大?而且大概率还是畏罪潜逃了刘秉忠扯了扯嘴角,脸色愈凝重,沉声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寻到失踪的游骋怀!”
小司马的嫡次子杀了开府将军的嫡长子
杀完之后人还逃了
刘秉忠已经可以预料到,长安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常德是沙场浴血的武将,更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府尹所言极是!”
张胤先颔,“属下这就派人全程搜捕!”
“再派人去小司马府”
刘秉忠揉了揉胀的太阳穴,只觉一阵尖锐的头疼顺着额角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凝重又深了几分:“游骋怀无处可去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会回府寻求庇护!”
既然选择逃了,那就说明游骋怀是想活命的
而当下能救他的,也就只有他的父亲小司马游望之了。
京兆府夹在中间,必须处置的不偏不倚。
“遵命。”
张胤先等人应道。
刘秉忠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将常威公子的尸身带回京兆府!”
“并命人去通知其父定襄侯!”
红绡坊斜对面的“望月楼”
三楼雅阁里。
几人正临窗而坐。
宇文泽把玩着片银莲花瓣,透过窗棂,静静望着红绡坊外,京兆府的人马鱼贯而出。
“世子,督主,小人有几处不解”
陆藏锋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
说着,搓了搓手。
“说吧,阿兄就在这儿,正好替你解惑了!”
宇文泽抬了抬手,漫不经心道。
陆藏锋略作措辞,问道:“这是怎么算到,那俩人一定会来红绡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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