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二货是指我吗?”
陈三爷指着自己问。
“咯咯咯咯。”
王莹、白如霜大笑,“你觉得呢?”
“那我得陪一杯!”
陈三爷又倒满一杯酒,“来来来,咱们四个都是组织上的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咱们一起干一杯!”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哎?”
孙二爷眉头一皱,“王莹,如霜,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香港到这里,怎么也得一星期吧?”
陈三爷哈哈一笑:“二爷啊,你太实在了,她们根本不在香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在缅甸,应该在远征军司令部里交接情报。”
白如霜和王莹点点头:“我们上个星期到的缅甸,见到了孙立人将军,在他指示下,构建了两个专门针对缅甸战场的中英情报互换点,陈三和爽姐给我们电报时,我们正在缅甸远征军司令部。”
猫爷疑惑:“你们怎么准确地找到三爷的庄园的呢?”
白如霜笑道:“猫爷,如今是民国三十一年了,公元1942年了,有一种技术叫rdf——无线电测向技术,高频测向极其精准,多个站点配合,一下就能锁定位置。”
猫爷和孙二爷听罢,无尽感慨:“得相信科学啊,时代展得太快了,我们跟不上溜了。
从大清到北洋,到南京国民政府,到重庆国民政府,我们也算是见证历史的人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如果不是遇到三爷,我们的晚年都不知道怎么办,人生也许过得一直没有意义。”
柳爽突然冒出一句:“二爷,猫爷,到了你们这个年纪,每天都在想什么?你们怕死吗?”
陈三爷“啧”
地一声:“怎么说话呢?”
孙二爷呵呵一笑:“无碍,无碍,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就应该无所顾忌,如果我们在一起还端着,那说明关系还不到位。”
“就是,就是!”
柳爽附和。
孙二爷怅然道:“人到老年啊,别人想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每天想的是,我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是对的多,还是错的多,是作恶多,还是行善多,我死那一刻,能不能踏踏实实闭上眼睛,吐出最后一口阳气,对自己说:我这辈子,问心无愧。”
“那你能做到问心无愧吗?”
柳爽追问。
孙二爷沉思片刻:“不知道。
有时我在想,人是一种很糊涂的动物,很容易迷糊,好多事,就随心做了,即便没害人,也是为了那一己之私,稀里糊涂几十年就过来了,真正问心无愧的事,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我有时夜里睡不着,仔细回想这大半生做的事,十件里面有九件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好像没做几件善事,如果有地狱,我一定会下地狱。”
陈三爷赶忙说:“二爷,别这么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身子骨很好,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咱们一起行善举,弥补自己的过失。
若论善恶,我最恶,你们都不如我杀的人多,更没有我欠的血债多,我才是浑浑噩噩过了三十年,直到茹茹出现,我才明白什么是真、善、美,我这次落脚泰国,大兴医药,就是要洗刷以前的罪恶,留一点善业,不为自己,也为儿孙积积德,我不想我背负一辈子的赌徒名号,我也不想我是黑社会,倘若我儿长大,子又生孙,孙又生子,这些晚辈提起他的爷爷、祖爷爷,我希望我是他们口中的善人,为此,我将不遗余力,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唉……”
柳爽一声长叹,“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也许我们都太脏了,还能洗干净吗?”
“壁立千仞,见性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抓紧时间吧,趁着阳寿还没用尽,趁着还有时间,趁着我们还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