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乌黑,大西南边境上,一群人星夜疾驰。
正是孙二爷一行。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孙二爷和蔡猫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几千里的奔驰,身子骨受不了啊。
从来就没这么累过,还担惊受怕,生怕被日本人现猫腻而劫下。
二十来号人,五辆马车,重武器都不要了,都扔在黑松林了,总不能拖着个大炮跑吧,重机枪留了几把,手榴弹、手雷留了几箱,其他都是手枪和子弹了。
马车上堆满臭鱼烂虾,机枪都绑在车板下面,路过检查站时,提前贿赂维持会的人,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过来了。
到了边境迷路了,山区里绕来绕去就是走不出去了。
食物也吃光了,孙二爷的腿也水肿了,蔡猫还被乱石划破了小腿儿,幸亏带的有青霉素,否则容易炎化脓。
两大军火商从没感觉这么绝望过,将近两个月,都没刮胡子,周围兄弟一个个都像类人猿。
偶尔遇到一条小河,会洗把脸,洗洗脚,修修脚,否则指甲太长,容易劈了。
日本鬼子围攻重庆,妄图切断滇缅公路供应,所以大西南也有日军时而出没,天上更有日寇飞机盘旋。
经常嗡嗡嗡地从头顶飞过去了。
孙二爷把指南针拿出来看了看,此地山林茂密,磁场不对劲儿,指南针总是不稳定,明明感觉往南走,怎么走着走着又绕回来了?
手下有一兄弟,唤作“草上飞”
,手脚麻利,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每次都是他探路。
民国期间江湖中有很多“草上飞”
,只要跑得快,都可以叫“草上飞”
。
孙二爷对草上飞说:“你拿着指南针,跑到那个山头上,那里空旷,没有磁场干扰,看看我们走的方向对不?”
草上飞接过指南针,一抱拳:“二爷放心,我去去就来!”
说罢,将两道黄符绑在小腿上,又将两道纸符夹在手指间,念动咒语,突地一声,纸符引燃,灵灵幽光,一阵冒烟。
孙二爷不耐烦地说:“哎呀,行了,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黄磷省着用,下雨时可以生火!”
草上飞立马收拢手指,吹灭纸符,尴尬一笑:“我一般出前,总是祷告一番,以祭天地。”
“哎呀,都嘛时候了?咱又不是跳大神,糊弄老百姓,你就快跑吧,上去看看!”
草上飞大吼一声:“神足通!”
孙二爷斥道:“别嘚瑟了!
你就是比别人跑得快点,什么神足通!
快点吧!”
草上飞屏气凝神,突然力,足下一蹬地,嗖地一声,如一只兔子蹿了出去,又如一缕烟,瞬间不见了踪影。
“应该参加柏林运动会。”
孙二爷笑着说。
蔡猫呵呵一笑:“的确跑得快。”
草上飞一口气窜出四五里地,逢石过石,逢水过水,足下生风,快如闪电,忽而跃起,如猿猴攀援,忽而涉河,似燕子三抄水,魅影倏忽,残影乍现,就像一个幽灵窜梭在山间。
猴子都不如他跑得快,惹得林中的老鸹嘎嘎乱叫,振翅起飞。
瞬间来到一个山坡上,眼看就到山顶,草上飞吐气换气,振奋精神,一肋骨腰带,疾冲刺。
嗖地一声,直奔山顶。
山顶地面较小,一块秃石而已,草上飞飞而至,度太快,刹不住车了,秃石又滑,他一个踉跄,跌入山谷。
“啊——”
一声惨叫,不见了踪影。
跑得太快也不是好事,跑过头了,掉悬崖下面去了。
孙二爷和蔡猫还在半山腰等着呢,忽闻一声“啊”
,进而静悄悄。
两人不知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