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替三爷担心啊。
马文妹听完,心里咯噔一声,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又玩命了。
随即轻松一笑:“王保长啊,我弟弟说你是好人,他说他不会看走眼,知道您委屈了自己,其实您一腔拳拳爱国之心,大家都知道。”
王保长一听这话,感慨万千:“大妹子啊,要不说三爷这人心明眼亮呢,四年啦,老百姓骂我四年汉奸了,可我只是想生活啊,我也得吃饭啊,家里老的小的一大堆,我也的糊口啊。”
“理解,理解。”
“大妹子啊,当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依然看不到希望啊,你说咱会彻底亡国吗?”
“不会!
国军在抗战,八路军在抗战,各地游击队、抗日组织都在抗战!”
“大妹子啊,今晚咱俩说的这些话,你可千万别跟他人透露啊,人心隔肚皮,做事最难测啊,不知道谁就给你捅出去,换点狗粮,现在恨我的人多啊。”
“保长,您放心,我守口如瓶。”
马文妹说完,转身进入里屋,很快拿出两卷大洋,递给王保长,“保长,我今天不叫你保长,我叫你一声哥,你要看得起我,就把这些钱收下,以后咱兄妹相称,我不求别的,只求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有什么事,顺便给妹妹透个风,妹妹也好有个准备。”
王保长一听,哟呵,不愧是陈三的师姐,都会办事,呵呵一笑,接过大洋:“我要不收,你心里不踏实,我收了,我就得给妹妹办事,你这个妹子,我认下了,我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万一有一天,政府把我判成汉奸,你能替我说句话,或者让三爷帮我疏通疏通,留条命。”
“行嘞,哥,我记住了!”
马文妹不愧是带着杂技班子走过江湖的,有阅历,有能力,见机行事,把危险化为机遇。
铁小栓这人厚道,他可没马文妹这么多心眼,只能嘿嘿笑,在一旁斟酒。
这个家,如果没有马文妹操持,那就过得拉稀摆带。
男人顶不起来,全靠女人。
马文妹如果现在想出外遇,照样能找一大堆。
但她不找了,经历过了,悔恨过了,一切都没意思了。
看淡了,这点裤裆里的事,挺没意思的。
就算不给自己积福,也要给孩子积福。
《三世因果经》上不是说了吗,报应这种东西,远在儿孙近在身。
自己命硬,拿你没办法,但到了儿孙身上,可就保不齐喽,很多大奸大恶一辈子嘚瑟,貌似没啥果报,但看他后代子孙,全完蛋了,死的死,伤的伤,刑的刑,判的判,弄不好还来个满门抄斩。
马文妹知道自己年轻时有点风流了,对不起铁小栓,现在只想踏踏实实和他过日子,否则无法面对铁小栓憨厚的笑。
得讲点良心啊,虽然世人的良心大多被狗吃了,总是有一些残存,唤回一点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