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老百姓,大家默默地看着陈三爷,脸上的表情无以言表,是愤怒,是惋惜,是心疼,无法解读。
后来,所有老百姓都跟着车队跑,一直跟到法场。
北风劲疾,大雪飞舞,风雪打在老百姓的脸上,如刀片在割。
法场周围早已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天津卫的老百姓早就到了,外地的也赶来了,毕竟一星期前就了通告了。
江湖上所有跟陈三爷有过恩怨的,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有的是来看陈三爷最后一眼,送他一程,有的是来看热闹,看陈三爷最后的死状。
商会七十二行,整整齐齐站在北侧路口。
最前面是蕉爷和师爷,以及灰狼、秃鹰、毛血旺。
东侧是维持会市政府人员,以高凌尉为。
南侧是大批渔民和脚夫。
西侧都是从火车站赶来的外地人,有北平的杨五爷、张瘸子、锯锯齿、刘歪歪、二聋子,还有青帮的看家人——皮爷。
抗战爆后,杜大总管去了重庆,帮派看家人,唯皮爷莫属,这是很多大户人家常用的手法,留一个看家,能守住多少家业就守住多少,实在守不住,也没办法。
保定黑道也来了,以梆子哥、肥姐为。
东北的海志波也来了,披着羊毛大衣,难掩喜悦之色。
还有一个人,从曹县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七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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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老交情”
了,七和尚活到现在,实属奇迹,见证了一切风起云涌,最终还要见证陈三爷死去。
马太太在槐花的陪同下也来了。
可怜槐花刚刚春心萌动,心上之人就要被枪毙,今生实在无缘。
香月清司在护卫队的簇拥下来到法场,手持军刀,监督行刑。
众目睽睽之下,陈三爷被两个日本兵从卡车上拖下来,一路拖拽,来到事先设立的木桩前。
很快,将陈三爷绑在了木桩上。
雪越下越大,狂风肆虐,拍打着陈三爷的面颊。
陈三爷迎风而立,面无表情,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似乎要将一世罪恶掩埋,再将疲惫灵魂度。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回这急匆匆的一生,还是展望模模糊糊的来世?
“三爷——”
突然,槐花忍不住喊了一嗓子,热泪滚落。
陈三爷循声而望,淡淡一笑,冲槐花点点头。
“三爷——”
千千万万百姓喊起来,“三爷——”
大家心里有恨,又不敢明确表达,只能一声声呼喊“三爷”
。
喊着喊着,热泪盈眶。
大家心里有数,三爷从来没坑害过老百姓,三爷只给津门百姓带来福祉,他这一走,再也没有这样的善人了。
日军纷纷拉动枪栓,把枪口对准老百姓:“不许喊!
不许喊!”
小流氓们在人群中暗暗笑:“陈三啊,陈三,你总算是走到头儿了,压在我们头上的这座山,总算挪开了!
龟孙儿,你上路吧!”
香月清司看了看村上花子,村上花子点点头,看了看手表:“时辰已到,即刻行刑!”
一个日本兵手持三八大盖,跑步过来,而后立正,向香月清司敬礼,而后转身,三米外,端起枪,拉动枪栓,对准陈三爷的脑袋。
陈三爷毫无惧色,目光直视枪口。
村上花子举起右手:“预备——”
现场鸦雀无声。
“三儿——”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刺破寂静。
众人转头一望,只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