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召都迷茫了,驮爷还没提审他,他只能借酒浇愁。
七和尚在协和医院输了四瓶液,总算稳住了羊角风,傍晚时分也回来了。
潘召瞅着面色蜡黄的七和尚:“老七啊,你说陈三……”
“大哥!
大哥!
大哥!”
七和尚像被开水烫了似的,“别提他!
一提我就害怕!
我怕我再抽过去!”
“瞧你吓得这个样!
你至于吗!”
“太至于了!
大哥!
你是不知道啊,我正拉屎呢,他突然出现了,大哥,你想想,人在拉尿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不能打扰,我一抬头,火柴一亮,他那张脸出现了,我吓得屎都缩回去了!
大哥你以前说过一句话,离得他远远的,我现在感觉你说的是真理!
咱以后可不惹他了!”
“没出息!
你还有点混江湖的样子吗?你那杀人放火、绑票投毒的那股子劲头呢?”
“大哥,我这个心脏可能是出问题了,我总感觉跳得太厉害,我摸了摸脉搏,一分钟120多下,扑丢心啊!
医生说我心率过快,让我养精蓄锐,多多休息。”
“怂货!”
潘召大怒,“多多休息?干脆退出江湖呗?你回老家呗!
别他妈跟我混了!”
“大哥——”
七和尚跪在潘召面前,“容我缓一段时间,我现在不敢想陈三那张脸,不敢听他的名字……”
潘召喝道:“站起来!”
七和尚一愣,不知潘召意欲何为。
潘召目露凶光:“我命令你,站起来!”
七和尚乖乖站了起来。
潘召端详七和尚片刻,突然急后撤两步,双手一抬,大声喝道:“破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恐惧包围自己!
所谓:百炼成钢!
我现在就训练你!”
七和尚一阵懵懂:“大哥,怎么训练?”
“你不是怕提陈三的名字吗?咱就天天提、夜夜提、时时提、分分提,等你疲沓了、麻痹了,这病也就好了!”
“大哥……”
“和尚!
往我这里看!”
潘召高高举起两只手。
七和尚毛骨悚然。
潘召举着手,打着节拍,不间断地大吼:“陈三!
陈三!
陈三!”
七和尚痛苦地抱着脑袋:“大哥,别喊了!
别喊了!”
“把手拿开!
陈三!
陈三!
陈三!
我非得让你耳朵磨出茧子,再也不怕这个名字!
陈三!
陈三!
陈三!”
七和尚痛苦万分,突然浑身抖,喉咙里“吘”
地一声,身体扭曲,步伐踉跄,整个人扭捏起来。
潘召并不停歇,快节奏打着手势,喊出了船工号子的节拍:“陈三!
陈三!
陈三!
嘿哟吼哟!
陈三!
陈三!
陈三!
嘿呦吼哟!
陈三!
陈三!
陈三!”
七和尚不停地翻白眼,脚下像踩了棉花,东晃西晃,但还没彻底倒下。
潘召再加一把劲,大声喝道:“兄弟!
撑住!
撑住!
应激期就快过去了!
你要成功了!
陈三!
陈三!
陈三!”
此刻,七和尚已经步履蹒跚,像是在打醉
